第六章 怒海孤筏(第5/15页)

复活节岛的奥秘:三个真名的启示

木筏载着我们直驶波利尼西亚的中心,我们没能亲眼目睹那个遥远的岛屿,只能在地图上看见复活节岛这个名字,可我还是时常在满天星斗的夜晚坐在舱面上反反复复讲述复活节岛的离奇古怪的故事。东方的秘鲁与复活节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连岛的名称也显示出它与东方的瓜葛。

地图上的“复活节岛”这个名称仅仅只是因为荷兰人恰好在复活节那一天“发现”了该岛。我们都忽视了岛上土著给他们家乡起的更具启发性更有意义的名字。复活节岛起码有三个波利尼西亚名称。

一个名字叫做“台•皮托•台•黑努阿”,意即“群岛之肚脐”。这个颇有诗意的名字说明,复活节岛在他们的眼中所处的地位与西方更遥远的浩若繁星的其他各岛显然不一样,波利尼西亚人自己说这是复活节岛最早的名字。相传第一批“长耳人”登陆的地点,也就是在岛的东岸附近,有一个被称为“金肚脐”的雕琢精致的圆球,当地人认为它就是复活节岛本身的肚脐。高雅的波利尼西亚人的祖先在东岸雕刻了该岛的肚脐,又选择了最靠近秘鲁的岛屿作为西方星罗棋布的岛屿的肚脐,他们的这些行为一定是有象征意义的。后来我们从波利尼西亚传说中了解到,他们把发现群岛喻为岛屿的“诞生”。如此看来,他们刻意选择复活节岛是和他们早前的故土连接的脐带(纽带)。

复活节岛的第二个名字是“腊帕•努依”,意思是“大腊帕”。在离复活节岛西面很远的地方另有一个同样大小的岛屿叫“腊帕•依提”或者是“小腊帕”,世界上任何民族事实上都有这样一种习惯,尽管他们最初的家园叫做“大××”,而把后来的则叫“新××”或“小×”,虽然后来的领土面积与原先的大小一致。小腊帕岛上的土著有一种相当确切的传说,他们说,该岛居民最先是从最靠近美洲的东方腊帕岛也即复活节岛上移迁过来的。这个传说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们当初的移民是从东方来的。

复活节这个关键岛屿的第三个也即最末一个名字是“玛塔•基台•拉尼”,意思是“望天眼”。乍看起来,这个名称很不可思议,复活节岛的地势并不太高,并不比塔希提、马克萨群岛或夏威夷这些相对来说地势高一些的岛屿更能看到天。但是“拉尼(天)”一词对波利尼西亚人来说具有双重含义。除了指“天”它还指他们的祖先的原籍,日神的圣地,铁基遗弃的山国。他们在大洋上千岛屿中偏偏管最东边的岛叫“望天眼”,这绝对不是偶然的。尤为令人惊奇的是,我们发现秘鲁有个古老的类似的地名叫“马塔拉尼”,它的波利尼西亚语含义是“天眼”,这个地方正处于安底斯群山里康铁基被毁的古城脚下,它位于秘鲁海岸上,与复活节岛隔海相望。

我们坐在星空下高谈阔论,谈论着令人着迷的复活节岛,仿佛自个儿身临其境经历了整个史前的奇迹。我们觉得自己仿佛是自铁基时代以来一直到今天始终在大海上昼夜航行,寻找着陆地。

徒手戏鲨

我们已没有了对于波涛和大海的敬畏,现在我们非常了解它们,也深知它们与我们这些乘坐木筏的人的关系。就连鲨鱼也成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我们了解它并且知道它的一般反应。我们已不想再动用鱼叉,当鲨鱼游过来时,我们也不再从木筏边往后退了。相反,当它坦然沿着木筏游过来时,我们很可能会去抓它的脊鳍,后来这种大胆的行为发展成了一种不用绳子与鲨鱼进行拔河比赛的新鲜游戏。

我们是尝试着一步一步搞起这个游戏的。先前,我们不费吹灰之力捕捉的海豚已经吃不完了,为了不至于浪费同时还能继续进行这项大伙喜欢的游戏,我们想出一种不用鱼钩的钓鱼方法,这种方法令我们和海豚皆大欢喜。我们在绳子上拴上整条飞鱼,拖着它在水面游走。海豚箭一般窜到水面上来捕捉飞鱼,这时候我们就用力一拉,每一次都朝我们怀里拉,于是一场拔河比赛便开场了,如果一条海豚放弃不干了,另外一条就来替换它。我们从这种游戏中得到极大满足,而海豚最终也得到了鱼。

后来我们又和鲨鱼开始做这种游戏。我们在绳子末梢拴上一块鱼,或者把装在袋里的剩饭捆上绳子扔到水里去。鲨鱼不像海豚似的肚皮朝上,而是伸出它的长嘴露在水面上,张着血盆大口游上前来吞食这一小块食物。每当鲨鱼快要把嘴合上时,我们就不由自主地将绳子一拉,上了当而不自知的鲨鱼带着一副蠢笨而又耐心的神情继续游过来,朝着残滓剩饭再次张开大口,每次一闭嘴,食物就从嘴里蹦出来,最后鲨鱼一直游到圆木跟前,像一条饿狗一样跳起来攫取吊在鼻子上面的食物袋。这情景就像是在动物园里给一只张着大嘴的河马喂食一样。在木筏上生活了三个月之后,7月底的某一天,日记上记载着这样一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