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各位次级自我(第2/5页)
当我们听到其他人打喷嚏、咳嗽、看到皮肤病变的症状、闻到不良气味时,避免疾病型次级自我都会被激活。甚至一想到来自偏远地区的人(例如斯里兰卡和埃塞俄比亚,而不是夏威夷或伦敦),都会导致这类次级自我进入备战状态。这是有一定道理的,因为对于偏远地区的人员携带的外来病菌,我们不太可能拥有抗体,也许他们在我们毫不知情的前提下就带来了可能致命的病菌。
当内在的强迫性疑病症患者进入备战状态时,我们会采用阻碍病菌传播的行为模式。因为其他人有可能携带病菌,所以这位次级自我会使我们为了避免和外界接触而变得更加内向,对他人的容忍度也会降低——因为外来人口有可能携带更多的外来病菌。卡洛斯·纳瓦雷特和丹·费斯勒在研究中发现,女性在怀孕的前3个月尤其害怕外国人,这正是最容易导致胎儿感染的时期。总之,避免疾病型次级自我希望规避任何与病菌有关的事物。
社交型次级自我:团队合作者
他人会带来威胁和疾病,但他们同样也是我们生命中重要收益的来源。若要成功地进化,人类祖先就需要跟其他同伴友好地相处。研究狩猎采集族群的人类学家发现,交朋友和建立同盟对于进化的成功至关重要。例如,人类学家金·希尔和玛格达莱娜·乌尔塔多深入南美洲的热带雨林,研究了一个名为“Aché”的部落,仔细记录下该部落中有哪些成员会跟他人分享食物。他们发现,此部落中的人们都为彼此提供了自然的饥饿保险。在没有冷藏设备的情况下,一个家庭吃不完一头猪,便可以由几个家庭共同分享猎物,这样就可以共担风险,从而平安度过缺少食物的困难时期。
这个部落的人不仅共同分享食物,而且相互传授宝贵的生活技能,例如捕鱼、烧饭、修建房屋。东西太大一个人搬不动的时候,大家就齐心协力一起搬。有坏人来袭时,人多力量大,也会更安全。
对朋友和同盟的需求,并没有因为我们的祖先搬出丛林住进大城市而终止。现代城市的居民仍然在为建立和保持友谊投入大量精力。例如,在本书撰写的过程中,脸谱网(Facebook)的活跃用户数量已经超过10亿,他们用大量时间分享报纸上的好文章、新出的好歌,或是了解朋友家的孩子取得的好成绩,还要发表适当的评论(“你一定很骄傲吧,詹妮!”)。我的研究生每年在手机上的开销超过1 000美元,虽然他们的年收入只有15 000美元。即使在今天,当我们准备搬家时,当我们的汽车抛锚需要搭车时,或当我们需要育儿建议时,我们都需要朋友。
社交型次级自我可以被任何关于友谊的线索所触发(例如,你从前的大学室友给你寄了张贺年卡,或是同事请你吃了午饭)。这位次级自我在友谊受到威胁时也会被激活。如果你感觉孤独、没人爱或遭到他人利用时,社交型次级自我就会跳出来掌舵。当内在的团队合作者进入备战状态时,人们会花更多钱去购买能把自己和他人联系起来的商品,而不是用于独自消费的商品。这位自我也会促使我们去做自己可能不喜欢但是朋友喜欢的事情,例如陪朋友看一场很烂的电影。总之,社交型次级自我希望被他人认可、喜欢,被他人当作朋友。
社会地位型次级自我:积极进取者
除了努力与同伴相处,我们的祖先还需要应对另一个挑战,即在群体中获得并保持自己的地位。获得他人的尊敬总是能带来各种益处,但这样的机制并不是从人类才开始的。例如,狒狒首领总能享用到第一口食物并占据水坑边最好的位置,雄猩猩首领能够跟最好的雌猩猩交配。斯坦福生物学家罗伯特·萨波尔斯基对一个狒狒族群进行了多年的跟踪研究,他发现,族群中地位高的动物比地位低的动物的生理应激反应更少。
社会地位高的好处在现代社会仍旧适用——老板有大办公室,他的雷克萨斯汽车有专用的停车位,可以坐飞机的头等舱,可以去最好的餐厅用餐。因此,很多人都殚精竭虑向别人显示自己的地位,包括花大价钱买古奇鞋、阿玛尼西装、劳力士手表、宝马汽车,以及在高档酒店吃500美元一顿的大餐。经济学家罗伯特·弗兰克所称的“奢侈病”已影响到各阶层的购买行为,包括300美元的鞋、10 000美元的户外烧烤架、20 000美元的冰箱、200万美元的豪宅,还有私人飞机和超大型游艇等。在中产阶级聚居的市郊,十几岁的年轻人正处于确立自己社会地位的关键阶段,他们常常要求父母多花一倍的钱给他们买衣服和背包,生怕在同学面前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