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学习大声反抗(第2/3页)

暴行一件接着一件。他和几个跟班儿轮奸了卡尔玛,而她十天前才刚生了孩子。卡尔玛觉得从此以后无脸见人,就往身上浇了煤油,然后点火烧死了自己。另一名妇女怀孕七个月时,这帮恶棍把她从家里拖出来,剥光她的衣服,众目睽睽之下强暴了她。这帮人越是惨无人道,当地居民就越是噤若寒蝉。

25个家庭搬走了,但是大部分贱民别无选择。为了适应这样的恶劣环境,他们只好让女儿辍学,锁在家中,不让别人看到。卖菜的小贩都避开卡斯特巴纳加。而只要阿酷·亚达夫专找贱民下手,警方就不会介入。

“警方的阶级意识非常严重,”乌莎说,“你要是肤色较浅,他们就会认为你阶级较高而可能帮你忙。但是任何肤色较黑或蓬头垢面的人,他们就会欺负你。经常有人去向警方投诉,却反遭警方逮捕。”一名妇女报警,说她被阿酷·亚达夫和他的手下轮奸,结果警方反过来也轮奸了她。

乌莎一家是唯一逃过阿酷·亚达夫的魔掌的。他对他们避而远之,担心他们有高等教育撑腰,向警方投诉可能会很有效。在发展中国家,欺负文盲通常是没有风险的,但想要找受过教育的人下手,就比较危险了。不过,当乌莎回去探望家人时,势不两立的这两家终于杠上了。

阿酷·亚达夫刚强暴完一名13岁少女,正觉得自己雄风大展,好不威武,趁势与手下到乌莎家的邻居蕾娜·登吉利家勒索。那些走狗摔烂她的家具,威胁要杀了她家人。乌莎事后赶过去,她让蕾娜去报警,蕾娜不肯,于是她自己跑去警察局报案。警方把此事通报给阿酷·亚达夫,他勃然大怒,带了40个跟班堵在乌莎家门前。他拿着一瓶硫酸,在门外喊着要乌莎少管闲事。“你撤回诉状,我就不会伤你。”他说。

乌莎挡住门,大声吼回去,说她永不妥协,接着手忙脚乱地打电话报警。警方说他们会过来,但是一直没动静。这边,阿酷·亚达夫正在砰砰砸着大门。

“泼你一脸硫酸,看你还敢告状!”他咆哮道,“你落到我们手里,叫你吃不了兜着走!轮奸算什么,我们会怎么对付你,你想都想不到!”

乌莎骂回去,阿酷·亚达夫不甘示弱,绘声绘色地描述他会如何强暴她,用硫酸烧她,把她碎尸万段。正当他和手下试着砸门时,乌莎打开家里用来做饭的瓦斯桶,然后抓起一根火柴。

“你们要敢闯进来,我就点火,咱们同归于尽!”她疯狂地吼道。那些混混们闻到瓦斯味,踌躇了起来。“走开,要不然你们全会被炸飞!”乌莎再度喊道。攻击者往后退了。

这场对峙的消息迅速传遍了邻里街坊。大家都为乌莎深感骄傲,想到阿酷·亚达夫可能会杀了她,他们非常心痛。邻居们本来已经聚集在不远处了,只是不确定要采取什么行动。但是当看到乌莎反击回去,冲着阿酷·亚达夫大声痛骂,最后还逼得他的手下撤退了几步时,他们不禁士气大增。很快地,街上聚集了100名愤怒的贱民,他们捡起棍棒和石头。

“大家逐渐明白,要是他连乌莎也不放过,那这座村庄是真的没救了。”一名邻居解释。乱石砸向了阿酷·亚达夫的手下,他们看见这群怒气冲冲的村民时,一个个抱头鼠窜。贫民窟一片欢腾,贫民对抗黑帮获得胜利,这是破天荒头一遭。贱民涌上街头,欢欣鼓舞。接着他们走到阿酷·亚达夫的家,一把火把他的房子烧了个精光。

阿酷·亚达夫跑去警察局,警方为了保护他而将他逮捕。这些警员显然是打算先将他拘留,等到居民的怒火熄灭后再放他回去。阿酷·亚达夫的保释听证会已经安排好,谣传警方已被买通,打算释放他。保释听证会在数英里外的那格浦尔市中心举行。那天,几百名妇女从卡斯特巴纳加步行到那里,走进挑高天花板、铺着大理石地板的法庭,虽然其富丽堂皇的英式装潢早已有了岁月的痕迹,但看起来依然十分宏伟。贱民妇女们穿着拖鞋,裹着褪色纱丽,她们在这样的建筑里非常不自在,但还是在前面几排坐了下来。阿酷·亚达夫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他捕捉到了这些妇女在这里的不知所措,脸上更加信心满满。他瞥见自己曾经强暴过的一名妇女,轻蔑地嘲笑她是妓女,冲她喊,说他还会再强暴她。那名妇女冲上前去,用拖鞋敲打他的头。

“我跟你拼了!”她尖声咆哮。说时迟那时快,众人如水坝决堤一般蜂拥向前,显然是事先安排好的。卡斯特巴纳加的所有妇女一拥而上,呐喊着,把阿酷·亚达夫团团围住。有些人从衣服底下拿出辣椒粉,往阿酷·亚达夫和两名看守警员脸上撒。警员的眼睛被弄瞎了,吓得连忙逃离了现场。接着,几名妇女从衣服里掏出刀子,开始往阿酷·亚达夫身上猛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