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 缺陷 1961-1962年 第十一章(第7/14页)
鲍比热情地和乔治打了声招呼:“乔治,你来了啊,事情办得怎么样?”
打从乔治觉得鲍比要揍他的那天以后,鲍比就一直把他当作自己人看。乔治很想知道,司法部长是否一直走的是这种“不打不相识”的套路。
“不是什么好消息。”乔治说。
“坐下慢慢谈。”
乔治关上门。“胡佛说他在马丁·路德·金认识的人里发现了一个共产党。”
“胡佛这个爱找麻烦的舔屁眼的家伙。”鲍比说。
乔治吃了一惊。鲍比说胡佛是个同性恋吗?这看起来有些不太可能。鲍比可能只是发泄而已。“那个人叫斯坦利·列维森。”乔治说。
“是个什么人?”
“为金就税务和其他方面事情提供咨询的律师。”
“在亚特兰大开业吗?”
“不,列维森的事务所在纽约。”
“听上去不像是和金来往过密的人。”
“我也这样认为。”
“但这并不重要,”鲍比疲倦地说,“胡佛总能把事情说得比事实真相要糟上几百倍。”
“联邦调查局的人说列维森是共党,但却不肯告诉我他们掌握了什么证据,但也许他们会告诉你。”
“我才不想知道他们的信息是从哪来的呢。”鲍比举起手,手掌向外展,做出防卫的手势。“如果出什么岔子,事情就怪到我身上来了。”
“他们连列维森的党员证号码都不知道。”
“这是虚张声势,”鲍比说,“他们只是在猜测,但老百姓还是会信他们。”
“我们该怎么办?”
“金必须和列维森绝交,”鲍比果断地说,“这事传出去的话,金的名声就毁了。民权运动的混乱局面会进一步加剧。”
乔治觉得民权运动没什么“混乱”,但肯尼迪兄弟却这样认为。但这不是问题的重点。胡佛的指控才是他们亟待处理的首要威胁。鲍比说得没错:只要金和列维森断绝关系,那一切都解决了。“怎样才能让金和列维森断绝关系呢?”乔治问。
鲍比说:“你飞到亚特兰大去告诉他。”
乔治有些恍然。马丁·路德·金以藐视权贵而著称。乔治从维雷娜那里听说金是软硬不吃的那种人。在平静的外表下,马丁·路德·金有一颗难以征服的心。“我现在就去打电话,跟亚特兰大方面约一下。”说完他朝办公室门口退了过去。
“乔治,谢谢你,”鲍比明显松了口气,“很高兴有你可以依靠。”
和总统一起游泳之后的第二天,玛丽亚拿起电话,听见电话里又一次传来了戴夫·鲍尔斯的声音。“五点半白宫的职员有个联谊会,”他说,“你想来参加吗?”
玛丽亚本打算和室友一起看奥黛丽·赫本和英俊潇洒的乔治·佩帕德主演的《蒂凡尼的早餐》,但白宫的低级职员是不能和戴夫说“不”的。只能让两个室友在没有她的情况下尽情去欣赏佩帕德的精彩表演了。“让我去哪儿啊?”
“上楼就行。”
“上楼吗?”楼上可是总统的私人住处啊!
“到时候我带你上去。”说完戴夫便挂断了电话。
玛丽亚马上就后悔了,要是今天能穿上更漂亮一点的衣服那该多好啊!她穿着一条格子花纹的百褶裙和一件钉着镶金纽扣的白色女式上衣。她的头发刚刚剪成最近流行的短发,后面留得很短,前面的发梢只及到两侧的面颊。她觉得自己和华盛顿几乎所有的白领女孩没什么两样,心里担心极了。
她问内莉:“今晚的员工联谊会邀请你参加了吗?”
“没有,”内莉说,“在哪儿办啊?”
“楼上。”
“你可真幸运。”
五点十五分,玛丽亚去女厕所打理了头发和妆容。她发现厕所里没有其他任何一位女性职员在打扮,看来她们都没有被邀请。联谊会也许是为了欢迎新职员召开的吧。
五点半,内莉拿起手提包下班。“照顾好你自己。”她对玛丽亚说。
“你也多加小心。”
“我可不是在和你寒暄。”玛丽亚还没来得及问内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内莉就走出了办公室。
戴夫·鲍尔斯很快就现身了。他领玛丽亚出门,沿着西侧的柱廊走到游泳池入口,然后乘坐入口旁的电梯上了楼。
下了电梯,他们走进一个装着两盏枝形吊灯的大厅。这里的墙被漆成了介于蓝色和绿色之间的浅青绿色,为什么涂成这种颜色玛丽亚就没时间细究了。“我们现在在西大厅。”戴夫领她走过下一道门,进入一间放着几个舒适沙发,有面看得见日出的弧形窗户的房间。
珍妮和杰莉也在这里,但再没有其他人了。玛丽亚坐在沙发上,琢磨着还会不会再有人来。咖啡桌上有一个放着鸡尾酒杯和水壶的托盘。“喝杯代基里酒吧。”戴夫没等玛丽亚回答就给她倒了杯鸡尾酒。玛丽亚很少喝酒,但喝了口代基里酒以后,她却很喜欢这种酒的味道。接着她又从甜点盘里拿了块芝士泡芙,这就是所谓的联谊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