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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法让那些东西在语言里、在逻辑思维方式里合理,所以我玩禅的游戏。但它不是游戏。它是唯一开始——开始——理解的方法。我在试图教你,但你不受教。你非常骄傲。你有美好的生活,为了那种生活努力工作,你是非常聪明的人,在这个社会里,你的那种聪明能找到好工作,住上好房子,给你和家人带来好生活。”
“那没有错。但你现在应该停止过多使用那种聪明,停止思考惩罚、罪孽、善与恶。我是在告诉你,你那种聪明让你有好工作,但没法让你答得上来这些问题。要答得出来,你需要另一副头脑。我现在告诉你,有人——或许就像门口那个人,就像在你妹妹居住的城市里扫大街的人,或者不久前坐在加油站外的那个人,又或者我们很快会遇见的一个女人——他们能比你更好地回答这些问题,尽管他们或许没有华丽的语言。我在试图告诉你这个,但你对你的聪明很骄傲,还有你的好工作,你不愿意让我教你,所以我就玩游戏。”他往后靠去。“这个答案对你更好吗,我的朋友?”
食物来了。有一小会儿,我专注于食物的愉悦,不回答好人仁波切。事实上,在主菜的整个过程中,我的头脑一直在这样那样地狂乱运转,试图找到一个合逻辑的反驳。我吃完沙拉,叫了一份世界上最小的香蕉圣代,为仁波切多要了一个勺子,他尝了两口,礼貌地微笑。
“那个回答更合你的意吗,我的朋友?”这顿饭结束后,他问。
“是的,”我说,“稍微更合意一点,而且超级晕头转向。”
他伸出手来,和蔼地触碰我的小臂。在那个房间里深棕色镶板的映衬下,男女侍者忙得团团转,平衡肩膀上的托盘,俯下身子为老妇人们点单,她们的眼睛游离到落地窗外,俯视着整条州街,街上的交通堵塞又畅通,像动脉里的血液,商务的世界,无休无止繁忙的世界,突飞勐进。她们的眼睛似乎在说,那种繁忙有如此大的感染力,如此强烈的感染力。
芝加哥城的光有某种特质——很可能因为邻湖——我在琢磨那种特质,琢磨忙碌的世界,思考我的家人,我刚吃下的午餐在酸性的浴池里安稳休息,我感觉下方某处有一种扯裂。这种感觉让我发自肺腑地回忆起,吉妮和我第一次准备做爱那一刻时的感觉,事件的发生地离好人仁波切和我当时坐的地方只有几英里远。在那间旅馆的房间里有性冲动,那是当然(很自然,如今在核桃厅里没有),但有别的东西环绕着它,一种恐惧和狂喜的平衡,就好像我正从十楼的窗台踏出,背上只绑了最小的降落伞,一个年轻人要与他过去熟悉的舒适做严峻的决裂。
恰好就在那时,当我迷失在牵强的对比中,仁波切说:“现在随你提问。”
我抬起头来,有一瞬间他的形象似乎闪烁不定。有一两秒钟,他似乎蜕变成别人或别的什么了。只是紧张而已,我决定这么解释,只是视神经的抽搐。在路上太久了。我更接近地看他,他稳定下来了(如果能用那个词的话),我犹豫了片刻,然后又犹豫了更久,说:“好吧,我的问题是这个。假设我想发现最大的愉悦,按照你的说法……假设我愿意接受它……下一步是什么?”
密歇根湖一样大的微笑。不再摇曳的仁波切说:“现在我们还有多少天,你和我一起在车里?”
我想象了一下我为他规划的路线,向北然后往西,这样我们能看到威斯康星州和明尼苏达州的湖泊,而非南达科他州东部干燥、乏味、毫无特色的牧场。“或许还有三天。”
“不够。”他说。
“那或许就四天,满打满算。我答应过吉妮和孩子们,会赶回家——”
“四天。”他说。
“对。”
“四天的时间可能给我展示美国,让我了解美国吗,奥托?”我大笑,摇摇头:“50年吧,也许。”
“也要50年来教你。”
“但你一直口口声声说我有多进阶,是多好的一个灵魂。”
“我也进阶啊,”他拍了一把自己胸口的正中,“仁波切也不傻,”他补充说,然后发出特别喧嚣的一声大笑,周围桌边的所有人都中断了用餐,盯着我们,“仁波切可以在四天内了解美国。”
“一点儿也不傻,”我默默地赞同,“好吧。我会尝试在四天内为你展示美国。你尝试给我展示开悟。”
“或许是一点点的开悟。或许就一片。”
“公平的交易。一片开悟换一段美国经历。”
“我的好朋友。”他说,看得出来,我让他高兴了,而且这不是一种讨厌的感觉,尽管我肠子里的扭结,肺底的紧箍,那种要违背多年以前对自己许下的一个很老很老的承诺的意识——所有那些仅仅减轻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