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芙蓉向胜两边开(第21/22页)

明连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得不照着尚睿的话做。

顷刻后,荷香连人带声就消失了。

此刻,摇摆中的烛火映出尚睿的身影,他骑在她的身上,居高临下地打量她,冰若寒潭的双目蓄着一层怒意。

夏月吓得脸上没了血色,心中翻滚着惧意,却咬着唇硬着头皮说道:“你滚开!”

尚睿不跟她废话,脸上怒极反笑,伸手用虎口钳住她的下巴,拇指和食指一拢,似要捏碎她的骨头一般,另一只手去扒她的衣襟。

夏月使劲想要推开他的手。

若是往日两个人单拼力气,他几个指头就可以对付她。只是他现在大病未愈,手脚都是软的。她拼了命地一搏,居然真的挣脱开来。

哪知尚睿也是赌了一口气,再一次死死地按住她。

夏月无法动弹,只能瞪着眼看他,痛恨自己白天没有一刀杀了他。

尚睿自然猜得出她在想什么,寒着眼,嘴角故意挂着讥笑:“与其有精力后悔,不如再使点劲,我就喜欢咱们现在这个调调,你越犟我越喜欢。”

夏月听着这话,全身都开始发颤,牙齿也上下磕着,随后,张嘴就要咬自己的舌头。他的手指捏着她的下颌,夏月刚刚起意,就被他觉察。

“你要是敢咬舌自尽,我就将刚才那丫头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给你陪葬。”他的嗓子依旧和刚才一样嘶哑,语气又低又沉,却说着世上最恶毒的话。

半晌,她强忍着颤意,吐出两个字:“你敢!”

尚睿带着嘲弄的神色嗤笑着说,“敢不敢,并不只靠一张嘴来说。”语罢,放开她的下巴,伸手就摸进了她的脖领。

他的手是温热的,和刚才两次她焐着的那双冰凉的手完全不同,可是此刻却像锋利的刀刃一般将她生生割出血来。她觉得心中那道缝隙,又被封得严严实实。

他有了别的动作,自然就松开了对她双手的钳制。

夏月的一只手得了自由,连忙去摸枕头下,等将簪子捏在手里才想起白天为了凑银两,簪杆已经被那掌柜给切了,她哪还能用它自保。

她的举动并没有逃过他的眼。

尚睿顺着她的动作从枕下一把夺过那根残簪,冷笑:“这次你想用它捅我哪里,脖子还是胸口?”

那金制花瓣本来就娇气柔软,他五指一拢,将簪头拽在手里,使劲一捏便没了原形。

他将它狠狠地掷在地上。

如此一个波折,他的怒意又深了一层,将她的双手压在两边,膝盖强行分开她的双腿。

他这一生无比桀骜轻狂,何曾这样被人弃之如敝屣。

她要死了,他夜行百里去替她找药。

他因为性急害得她折了手,他背着她走在雪地里。

他怕伤了她的心,甚至不敢伤了尉冉郁丝毫。

可是,她却连正眼也不看他一下,就像当初对他送的簪子一样,将他的心意踩在泥里。甚至,他见她郁郁寡欢,便带她去看自己心中藏了多年的景致,而她却想趁机杀了他。

他胸中的怒火烧到难以自已,眉目却含着笑,嘴唇贴着她脸:“你若是将我杀了,我一会儿还怎么让你欢喜。”他的唇此刻苍白如纸,因高烧而干燥翘起的皮,随着他说话时双唇翕张的动作而刮着她脸上的皮肤。

夏月又惊又怕,往事像噩梦一般重现,王淦一行人在锦洛湖边的话语动作和此刻的情景重叠在一起,绝望铺天盖地朝她涌来。

此刻的尚睿连吻也不想给她,直接伸手去扯她下身的裤带,无关情欲,只是泄愤。

却不想身下的人全身一松,原本拼死反抗着他的力道消失殆尽,四肢僵硬不动了。

他心中顿时茫然,不禁抬起头看了一眼。

哪想夏月的脸在昏暗的烛光下呈现出一种灰败的颜色,整个人没了生气,眼中失了华光。

他微微一愣,半晌没再继续。

她平静清冷地开口说道:“你要干什么就快些,反正忍忍就过了。”

她又说:“若是这辈子总要有那么一次,是你总比路人好,至少你那张脸还过得去。”

说完,她将手从他那里抽出来,自己伸到腰间,去解自己中衣一侧的系带。系带很容易地就解开了。

他支着肘,冷眼旁观。

中衣里面的肚兜露出来,粉色的底子上面绣着白色的玉兰花,原本应该风光旖旎的气氛,此时却全是冰冷决绝。

她又将手抬到脖子后面去解自己的肚兜。

他却一把制止她。

她干脆放弃解那系带,而是粗鲁地直接去拉扯胸前的布料,他扣住她的手,不让她再动。

她瞥了他一眼:“公子难道真的觉得自己送上门的女人,不如强来的有滋味?那好,”她将手撑在他的胸前,“你喜欢我怎么做?”

这时候,桌上油灯里的灯芯缓缓沉到了油里去,帐内的光线越来越暗,最后,一室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