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练习(第5/9页)
“别停。”史汪镇定地说。她没有停止导引,但只是漫无目的地操弄着能流,“连这一个都搞砸了,看来你的确需要练练。还有,红宗会放过他吗?你怎么看?”
这一回,沐瑞织出了一片硬币大小的亮蓝碟片,碟片落到她手中。这道编织没有限定形状,又是一件怪事。不过织成碟形或球形是最简单的。这片风之力的编织如钢铁般坚硬,手感略微冰冷。沐瑞释放了编织,“硬币”消失了,只剩下一点残余的至上力。这点痕迹很快也会淡去。
下一道编织正是属于复杂而无用的那类,需要用到所有五种力才能织成,但是沐瑞一边答话一边就织成了它。不管怎么说,一边谈话一边导引她还是能做到的。先是风之力和火之力,再加上土之力,然后是魂之力,接着又是风之力,她不停地编织。不知为何,半成型的编织不能长时间维持,若是久了它就会解体得不成样子。又是魂之力,然后又是土之力和火之力。“她们至少要花二十年时间才能发现他已经转生,没准更久呢。”在罕见的情况下,有些有天赋的女孩在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开始导引了,但是同样有天赋的男孩至少要到十八九岁才会开始接触至上力,除非他们提前尝试学习它。而有些男人的天赋直到三十岁才开始显露出来。又是风之力,再加上魂之力和水之力,所有能流都精确归位。“而且他是真龙转生啊,即使是红宗也得承认在他打赢最终之战以前是不能驯驭他的啊。”他将会运用至上力竭力拯救世界,而回报则是被切断与真源的联结,真是可悲的命运。预言从不以慈悲著称,更不会因祈祷而改变。土之力,然后是火之力,然后是风之力。这件编织现在看上去就像是天底下缠得最紧的一个死结。
“是吗?我可是听说有的红宗在追捕这些可怜的人的时候甚至不在乎他们的死活。”
沐瑞也听说过这件事,但那只是传言。那可是违反白塔律法的罪过。两仪师会为此而受到鞭笞,还会被罚往偏远的农场思过一段时间。本来这种行为足以构成谋杀,但一想到让那些男人放任自流会造成多么大的破坏,她几乎能够理解这良苦用心。再加一些魂和土。似乎隐形的手指滑向她的腋窝。史汪非常清楚她是很怕痒的,不过她下手应该更狠一点。沐瑞几乎一动不动。“就和刚才某人说过的一样:要学会适应你无法改变的事。”她挖苦道,“时光之轮按照它自己的意志运行,各宗派随她们自己的意志行事。”再来一些风和火,然后是水、土和魂。然后同时加上五种力。光明啊,多么可怕的一团乱麻!而且它还没织完
“我!想说的是……”史汪还没说完,门就的一声开了,一阵寒风席卷而来,扫净了炉火带来的温暖。在阴极力的加持之下,沐瑞更敏锐的知觉让她觉得自己一瞬间被冻成了雪人。
走进来的人是来自阿特拉的见习生麦瑞勒·贝林格礼,她和她们在同一年赢取了巨蛇戒。橄榄色皮肤,容貌美艳,她几乎和史汪一样高。她喜好交际、处事圆滑、幽默感过剩,发作时脾气比沐瑞还坏。她们还是初阶生时就吵过架。两人都挨了鞭子,结果却成了好朋友。
当然啦,她并不是像史汪那样亲密的朋友,但仍是一位好友。所以沐瑞才没有冲这位不敲门而入的见习生大吼大叫。当然,因为结界的缘故,即使她撞门她们也听不见。但那不要紧,不是最关键的问题!
“你们觉得最终之战离我们还有多远?”麦瑞勒一边关门一边问。当看到沐瑞面前半成形的编织和环绕房间的结界时,她微笑起来。“在为试炼做准备啊,我明白了。你把她弄得尖叫了吗,史汪?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帮忙。我知道有种办法,可以叫她像被网捉到的猪仔一样尖叫起来。”
沐瑞连忙释放了编织,以防它解体。她和史汪交换了一个困惑的眼神。麦瑞勒是怎么知道的?
“我没有……像你说的那样尖叫。”她一本正经地回答,打算拖延时间。见习生常常相互作弄,而且麦瑞勒对恶作剧的喜爱绝不亚于她或者史汪。有一次,在炎热的盛夏,当时即使是晒不到太阳的地方也热得像火炉一样,结果她用冰块搞了个把戏。但是她绝不会像猪仔一样尖叫!
“麦瑞勒,你刚才说什么?”史汪警觉地问道。
“什么?当然是艾伊尔人啦。还能是什么?”
沐瑞和史汪沮丧地对视。有很多两仪师都认为真龙预言的许多章节都暗指艾伊尔人。当然,也有很多认为那些部分和艾伊尔人无关。在战争刚刚打响的时候,双方曾激烈地争论过这个问题,争论激烈到几乎与泼妇骂街无异,虽然她们都是两仪师。但是,沐瑞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么多,那场争论早就忘到脑后了,史汪显然也是如此。她们必须时刻警醒才能保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