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第39/47页)

“哼哼”,朱高煦说:“不要忘了,今天你已是贵妃的身分,难道我们之间就这么完了?”

春若水摇摇头,脸色苍白地道:“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什么贵妃不贵妃,我才不希罕,你难道真的以为,世界上每一个女人,都贪恋荣华富贵?最起码,我就是一个例外。”

朱高煦低着头苦笑了一下,自语道:“这么说,我的一番苦心,完全白费了,原来这么长的时间你心里压根儿就没有我,我真是自作多情了!”

春若水冷冷一笑,没有说话。

朱高煦哼了一声:“我知道,你心里还想着君无忌,对他还不死心,是不是?”

春若水把脸转向一边道:“你管不着!”

“这就是了!”朱高煦冷森森地笑着:“如果真是这样,我倒要好心提醒你一下了,君无忌身边已有了别的女人,就是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是谁,你这么痴心,是不是值得?无论如何,我对你总是一片真心。”

春若水摇头说:“不要再说了。”一霎间,她脸上显现着出奇的冷,“朱高煦,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已是过去的了,你就别再指望我还会回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当然,你仍然还可以对我在凉州的父母心存迫害,这样做,除了证明你是卑鄙的小人以外,你将一无所获,一切你就看着办吧!”

朱高煦不由呆了一呆,满脸愤怒,却是无话可说。忽然又问:“赵宫人呢?她也跟你走?”

提起了“冰儿”,春若水仿佛一颗心都碎了。

“她……已经死了……”

“啊?”朱高煦倏地站了起来。

“是我杀了她。”春若水冷冷一笑,不觉淌下了清泪:“她的身后事,自有我来负责,你就别多管了!”说完这些话,她再也不多逗留,倏地推开长窗,越身而出,一霎间消失于沉沉夜色之间。

朱高煦蓦地有所惊觉,已是阻止不及。夜风习习,自敞开着的轩窗袭进来,大幅纱幔在风势之下,浪花也似地作状飞舞,银质的鹤嘴长灯,立时为之熄灭。

向着黝黑的夜空怅惘着,朱高煦这一霎只觉着无比的空虚,以及紧紧向自己压迫过来近乎窒息的寂寞……自有权势以来,他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触。

放下了按在君无忌背后的那只手,苗人俊苦笑着摇了一下头说:“没办法。”

二人已是一身大汗。

君无忌冷眼旁观地注视着他。对他来说,丧失高深武功的这个打击,极其严重,但却并不为此即感沮丧。

“没办法,一点法子也没有。”苗人俊再一次地摇着头,坐下来,注视着他说:“倒不是我功力不济,实在是娘娘的手法迥异,她老人家所施展的是一种微妙的闭气手法,我猜想透过这种手法,你身上至少有九处经络己被关闭,我的能力,却只能为你解开其中之半!”

君无忌说:“这样也很不容易了!”

“没有用的。”苗人俊说:“即使我能全部解开都无济于事,关键在于娘娘在你身体里,留下了她本身的至阴元气,这种劲道太微妙了,我想不用我说,你自己也能知道。”

君无忌呆了一呆,微微点了一下头,“我明白你的意思!”君无忌冷冷地说道:“这种气道一直盘踞在我‘气海穴’脉之内,如此便能对我本身所欲施展的内力形成阻碍,这便是我不能施展上乘内功的原因了。”

“对了!”苗人俊颓丧地说道:“如此情况之下,除了娘娘自身以外,谁也无能把盘踞你身上的这股至阴内力撤除,即使功力再高,却格于功力气质的有别,也不敢贸然试探,那么一来,可就……”

君无忌点了一下头,接下去说道:“可就有‘炸血’之危,我明白!”

苗人俊看了他一眼,心里甚是钦佩,对于君无忌的触类旁通,极为惊诧。

了解至此,君无忌才真正地感觉到失望了。只是他大度宽涵,养性功深,即使在遭受到最不利的打击之下,也不会感到绝望,更不会现之形容,而一派慌张失措。

“那我们就不必庸人自扰,多费事了!”揩了一下脸上的汗,正要站起,却见门帘掀起,幽步窈窕走出一个布衣裙钗的人。君无忌吃了一惊,再看对方少女,竟是眼生得很,随即转看向苗人俊,看他认识也不?

来人少女,生就高挑身子,浓眉杏眼,颇有姿色,却于美秀里,别具一种英挺气质,尤其是蕴含在眼睛里的那股神儿,顾盼间辄有凌人之势,君无忌瞧在眼里,顿时知悉对方显然又是一个不可忽视的侠林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