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入狱
吴芳脸色冷峻,道:“没有。”
郭伟杰心中一沉,道:“这些年……你们都没有联络过?”
郭伟杰大奇:“为什麽?”
吴芳摇头道:“不知道,我们十多年没有联络过,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吴芳一字字道:“我为什麽要联络?我父亲就是被他气死的!”
“您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郭伟杰瞪大了眼:“啊?”
“对。”
吴芳道:“郭警官,这些年他又犯什麽事儿了?”
“吴豫是您哥哥。”
郭伟杰忙道:“没有没有,我只是有一些事儿想通过他了解一下。那您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什麽地方?”
郭伟杰想,这吴豫念念不忘的,多半便是当年张池脖子上的纹身。吴豫因为这个事儿,丢了工作,在一段时间裡,肯定无法释怀。
吴芳道:“监狱。”
吴芳一摊手,道:“我也记不得了,是一个挺複杂的图案。”
郭伟杰道:“监狱?”
郭伟杰脑门一跳:“什麽图案?”
吴芳脸色很难看,说道:“我根本就不想去看他!可是我毕竟要去告诉他父亲已经……”
吴芳道:“他好像在家裡画过一个图案。”
郭伟杰道:“他进了监狱?”
郭伟杰道:“除了酗酒呢?”
郭伟杰感觉自己脑子反应都慢了半拍,吴豫丢了工作开始酗酒,这个倒是知道的,可是他如何进了监狱,又如何气死了父亲?
吴芳道:“堕落成那样,还不反常吗?”
吴芳道:“有一个夜晚,他离家而去,回老家看望了一次父亲,他在家中和父亲长谈,父母只以为他从此振作起来……”
郭伟杰道:“您还记得您哥哥当年离职之后,有些什麽特别反常的表现吗?”
吴芳顿了一顿,侧过头,像是努力回忆一些不愿意回忆的事。
吴芳道:“不会,他们的工作大部分都会涉密,所以他在家从来不谈工作上的事情。”
吴芳道:“他离开老家后,便从此失联,我还以为他是重新去找工作。母亲遍寻他不著,很是著急。”
郭伟杰道:“那再之前,吴豫平时会和你聊到工作上的事情吗?”
郭伟杰看著她,等她慢慢说。
吴芳道:“对不起,郭警官,恐怕我没法帮您,你要知道,那个时候我还在念中学。我对他最深的记忆,停留在他整夜整夜的喝酒,和父亲、母亲吵架。”
吴芳道:“为人子女,是不该让父母著急的。”
吴芳客气的笑容也戛然而止。
郭伟杰道:“正是,我虽然没有为人父母,可是我毕竟也为人子女。”
吴芳道:”吴豫?你是为了来问他的事情?”
“不管子女是否成年,若是突然失联,父母一样也会著急,也会担心。”吴芳下意识的看了看卧室,她的女儿应该还在睡觉。
郭伟杰道:“谢谢。或许有点冒犯,我这次来,是想向您了解一些关于吴豫的事情。”
郭伟杰道:“说不定,吴豫并不是故意要失联。”
吴芳热情地给郭伟杰倒来一杯茶。
吴芳冷冷笑道:“是的,他不是故意要失联,他只是没有办法联繫我们。”
吴芳道:“请喝茶。”
郭伟杰道:“您知道他是如何进了监狱吗?”
郭伟杰点点头,道:“您叫我小郭吧。”
吴芳道:“打架斗殴。”
吴芳道:“郭警官是吧?”
郭伟杰一愣:“打架?”
吴芳解开围裙,坐在郭伟杰对面。
吴芳道:“只有不负责任的成年人,才会动气打架。”
吴芳这才放郭伟杰进门,招呼他坐下。
郭伟杰道:“他不是这种人啊。”
吴芳道:“哦……警官,不好意思。”
吴芳道:“郭警官,您了解他?”
吴芳的丈夫探出头来,吴芳和丈夫滴咕了两句,点了点头。
郭伟杰语塞:“我……”
“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他根本就没有见过吴豫,他就是说不出为什麽,他会对吴豫有共鸣。
郭伟杰亮出警官证。
吴芳讽刺道:“动手把嫌疑人踢死,把自己前程都毁掉,这样的人,能说他是‘负责任的人’吗?”
吴芳站在门前歪头看著郭伟杰,表示疑惑。
郭伟杰道:“那个案件并不是您所知道的这麽简单。”
郭伟杰看见她的时候,她虽然穿著围裙,却浑身上下散发著都市丽人的精英感。
吴芳道:“郭警官如果是为了吴豫的事专程来与我争辩,那就不用说了。”
吴芳是吴豫的妹妹,从上海复旦大学的新闻专业毕业后,就职于滨海一家报社,她于2014年结婚,生有一女。
郭伟杰闭上嘴,一伸手,示意吴芳继续说。
郭伟杰登门造访吴芳的家,是第二天的一大早,吴芳还在家中做早饭,就听见了门铃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