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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备把它放进上衣口袋的时候,一双脚停在了眼前。

“怎么样?找到什么了吗?”

往上一看,青户正用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最上。

“没有。”

看来没有得到想要的收获,他也按捺不住了。

“找到了银龙的发票,想着会不会是线索,结果不是案发当日的。”

“哦?”

青户拾起最上脚边的发票,仔细端详起来。

“有这张发票,说明很有必要再找找看。”

他说完便命令一名部下去找其他“银龙”的发票。

最上在一旁看着,把手里揉成团的发票悄悄塞进了口袋,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搜查。

自己现在的想法和行动仿佛是另外一个人。

也许还有机会挽回。

但他并没有这个打算。

“人太多了反而不方便行动,长浜和橘先到外面在公寓周围找找线索吧。”

最上环顾周围之后,这样吩咐两位事务官,减少了房间里的人数。

还能做些什么?

看着房间,最上陷入了思考。

需要让案件连贯起来,展示给法庭上的法官和裁判员看。

有时加害者本人也不一定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这种时候,如果没有在法庭上提供出一目了然的证据,就很难请求相应的刑罚。

极端地说,哪怕有一些细节不符合真相,只要能在形式上把案情完美地展示出来,就有着巨大的意义。

因为,它能让那些理应受到处罚的人付出相应的代价。

可以在形式上串联起来的素材、证据,会在这里出现吗?

如果不出现要怎么办?

那就拼凑出一个来。

到了现在,已经不可能再让松仓逃脱了。

最上靠着墙壁,看向小小的衣架上挂着的松仓的上衣。

便利店的监控录像里留下的身影穿着的是暗黑色的上衣。

松仓的上衣多是米色或者灰色等浅色,黑色有两件。羽绒外套和法兰绒的短外套。

两件都是大卖场里的式样,看样子已经穿了很多年。两件都是比较薄,在4月中旬比较寒冷的天气穿着不会显得奇怪。

羽绒外套的针脚处有羽毛漏了出来。

最上看到之后,几乎是下意识地观察着周围的视线,发现没有人看着自己,他捏住了羽绒外套针脚处漏出的羽毛。

羽毛一下子出来了。

最上抓了三片,放进了自己上衣的口袋。

不知道能不能用。不过只要有可能成为“素材”,就应该收集起来。

“青户,”最上喊来青户,“便利店监控里出现的人,是穿着黑色衣服的吧?”

来到最上身边,看向衣架的青户回了一句“没错”,心领神会地把手伸向了那两件黑色的衣服。

“把这个收起来带走。”青户向部下指示道。

然后,最上谨慎地避开周围的目光,捡起火柴盒、糖块的包装纸,或者有使用痕迹的牙签创可贴等,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看到了赛马报纸,尺寸有些大,他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把案发之前的一部分折小之后塞进了上衣的内侧口袋。上面有红笔标记,最上感觉有可能成为“素材”。

最上顺势从内侧口袋里取出手帕,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怎么样,有收获吗?”

冲野发现了装有信件和贺年片的箱子,正一张一张翻看。

“没有,基本都是贺年片,信件也只是亲戚之间的互相问候,没有跟都筑夫妇的往来。”

“不是被害人也没有关系,如果信件里有跟谁借钱被拒绝的内容也可以留意。”

“这里没有。”冲野说,“不过可以调查看看有没有跟这几年互发明信片的人借过钱。”

“是啊,让警察查查看。”

结果在持续了近四个小时的搜查之后,没有找到任何跟案件有直接关系的证物。凶器、借条、行凶笔记,都没有。

不过除了冰箱等贪污的物品,还有作为查处品重点收集起来的涉及松仓日常行动、交友关系、金钱收支的资料,放进纸箱里总共收集了十个箱子。

“那个微波炉和取暖器,也是松仓同事提到的贪污品。”青户环视着稍稍清爽了些的房间说。

“松仓认罪了吗?”

“还没呢。”

青户眼神意味深长地说。

“是吗?”

就算松仓对贪污案认了罪,只要还有余罪,就可以申请延长拘留时间。送检之后的拘留时间是十天,再加上十天的延期,总共二十天。

就看这二十天内能不能以都筑夫妇被杀案逮捕他了。

时间充足。

但是,手上的证据太少了。

“辛苦了。”

走出公寓,长浜和沙穗正等在外面。公寓周围也没有收获。

“情况怎么样?”

长浜坐进警车之后深深叹了一口气,询问室内的成果。

“嗯,”最上语气里夹杂着苦涩,“看来后面只能靠审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