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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聪明人随处可见,不管是政界还是法界,我看到过很多头脑灵活、能言善辩的人,可是说到能切切实实推动一个国家发展的,却是凤毛麟角。是需要有胸襟、有气度、有魄力的人,能言善辩、坚决果断而又有公信力的人。这样的人即使在政界也并不多见。

“最上,在我看来,我岳父就是其中一人。他有撑起一个国家的能力。正是在近处看着,我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哪怕再过三十年,我也无法成为他那样子。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领导风范,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想助他坐到总理的位子。确实,他有时不拘小节,可能做了让人在背后指点的事,我在一旁看着确实担心。

“可是,从本质上说,他内心有改变这个国家的信念,并非只想争权夺利。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我有时会选择视而不见,无论如何都想保全他。我有时会问自己,成为盾牌也是一件有意义的事吧。”

“如果你这样想的话,恐怕我说什么都是徒劳了。”最上小声叹了口气,“不过,特搜的目标是他,自然做好了对付大人物的准备,所有人都会全力以赴的,如果你想以一己之力抵挡,我感觉很难扛得住。”

“最上,谢谢你。”丹野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剩下的我自己斟酌吧。虽然已经苦闷了多时,但是感觉已经度过了最痛苦的阶段,和你这样打着电话,心情也舒畅起来了。这个世界并不干净,这一点我不说你也能够明白,我很开心。可能检察官的世界也无法仅凭善意生存吧。”

“嗯,我不否认。”最上开玩笑似的回答。

“不过最上你是没问题的。你比我坚强得多,而且有胆有识,即使在那个不清明的世界里,也能占得一席之地。”

“喂,什么时候变成你来鼓励我了呀。”听到最上的话,丹野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丹野最后说出一句谢谢,挂掉了电话。最上将手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丹野准备保全高岛进。丹野自身很有可能没有过错,对于幕后捐款的实情,他只在知情或者不知情的界线上,至少没有积极地主导瞒报收支报告这件事。

政治资金规正法是为了规范政治资金流向的重要法律,目前正被调查的问题,就是报告书上记录的数字是否正确等书面问题,也就是所谓的形式犯罪,所以即使没有实际损失或者不良企图,只要符合违反条件,就会成为处罚对象。

另外,对于政治家来说,不管是实际犯罪还是形式犯罪,起诉本身就会让人质疑他作为政治家的资格,很有可能成为政治生涯上的致命伤,更不用说高岛进现在正处于竞选党首的关键期,他一定不希望被这种无足轻重的事情绊住手脚。

所以丹野准备挡在前面。可是调集众人奋力作战的特搜,不会满足于让一个替罪羊顶罪了事的,他们正拼命地要猎杀高岛。这就是现在的情形。

苦境之下啊……最上想。

虽然说了不少,不知道有没有给他带来解脱。

不过,丹野说两人说着话心情舒畅了,这让最上稍微有了一些安慰。

现在大家的处境各不相同,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正是每个人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或者被赋予的道路上,一直努力前行的结果。

即便如此,当彼此手中持酒,回忆起过去的时候,两个人又是心意相通的。最上得知丹野将自己的艰难处境放到一旁,为由季愤愤不平的时候,他是开心的。凶手并没有逃脱,将会受到更为严厉的惩罚,丹野的话留在了最上的心里。

恶有恶报,因果循环,也许丹野想说的是这些吧。

可是在最上听起来,更像是丹野在背后推了自己一把,希望自己为此做些什么。

最上一早便去了蒲田署。

松仓昨晚被捕后,留在蒲田署的拘留所里,今天早上应该会在审讯室接受调查,把此事交给负责的森崎,最上和准备搜查松仓住处的搜查组出了门。

青户带领着不到十名的查组员。最上坐上其中一辆警车,朝着松仓的公寓出发了。据连日跟踪松仓的搜查员说,松仓的住处在西蒲田,是一间建筑时间三十年以上的老旧公寓,格局是一厨一卫的单室套。虽然空间不大,但是由于房间实在杂乱,想要彻底搜查,估计需要不少时间。

对于都筑夫妻被杀案,松仓仍拒绝承认。虽然通过审讯让他自首的可能性并不是没有,但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指望他坦白,是有些一厢情愿了。

现在需要找到让松仓松口的证据。比如作为凶器的三德刀的刀柄,或者从老夫妇家拿走的借条。

只是,很可能找不到那么直接的证据,如果扔掉了就没办法了。但是在松仓的房间里必须找到些能推动搜查进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