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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被仔细清洗过,指纹、掌纹之类都没有采集到。
另外,在包裹凶器的赌马报纸上采集到了几处指纹,对比结果显示,和松仓重生的指纹一致。报纸上红色标记和文字,推测也是松仓的笔迹。
把松仓带到审讯室,森崎把这个事实摆在眼前,松仓显然大惊失色,可是直到最后也没有承认,自始至终都坚称自己不知道……
事到如今,松仓还不承认吗……冲野听了他们的话不觉吃惊,不过想到根津案的自首经过,既然找到了证据,认罪伏法只是时间问题吧。
搜查虽然困难重重,但是好在还有百密一疏。
虽抹去了刀上的指纹,却拿手头的赌马报包起来扔到河边草地上,这个毁灭证据的举措漏洞太大了。还不如直接把刀扔进河里更好些。或者本来打算扔进河里,结果漂到了岸边?
不过和松仓接触下来,确实觉得他不是那种心思深沉的人,倒更像是这种容易出岔子的男人。
换句话说,是他气数已尽了吧。
不过……
“矢口说的那个弓冈是怎么回事呢?”
冲野无法释然,小声问了一句。
“结论来说,就相当于经常发生的那种不负责任的举报。不过是喝酒时引出来的酒话,不难理解。”
最上毫不客气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抵达蒲田警署后,被等候多时的青户带到了搜查本部旁边的接待室,很快田名部和森崎也出现了。
“在最后关头出现了起死回生的全垒打啊。”
田名部少见地高声说笑着,冲野第一次见到他这种表情,不禁觉得有些别扭。
他也在炫耀这份执念最后带来的胜利。
“真是太惊人了。”
森崎的表情有些复杂,面带苦笑又透露出些许不解,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冲野,在斜前方坐了下来。
这次的搜查,不能说因为冲野是新手才出现了失误,即便是经验老到的森崎刑警,也在经过多次的审讯之后感觉松仓跟此案无关。虽然没有亲口听他说过,但是报告中的对话能让冲野体会到那份心情,刚刚那一句“太惊人了”,也是包含了这样的情绪吧。
“听说是区政府收到的举报。”
凶器之所以被发现,好像是因为一通匿名电话。大田区政府的咨询热线收到举报,说河边草丛里发现了可疑的东西,可能是危险物品。
区政府的职员为谨慎起见同时联络了蒲田警署,赶往现场找到了那件废弃物,是一个盖满了灰尘的塑料袋,乍一看只是个垃圾,并不会让人联想到是危险品,不过还是交给稍晚赶到的警察查看,结果发现里面是把断了刃的刀。
“丢到更隐蔽的地方岂不是更好?”
森崎用开玩笑的口气说着,一脸的不解。
“松仓呢,现在在干吗?”
“在审讯室吃中饭。”森崎说着,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快吃完了吧?”
“可以让我跟他说两句吗?”
冲野说完,森崎看向了青户让他来判断。
“请。”青户说。
“那我们一起去吧。”
森崎说着,便和冲野一起走出了接待室。
“被松仓耍得团团转,不说句话心里过不去吧?”
森崎走在走廊里,回头看了看冲野,调戏似的说。
“是啊。”确实如此,冲野点点头。
“我懂的。”森崎走到冲野旁边,眼角显出了几道深深的皱纹,“我也是从审讯中途开始觉得绝对不是他干的,甚至一度认为让青户和田名部,特别是跟根津案有渊源的田名部,头脑清醒地冷静思考才是我的责任。结果现在剧情陡转,完全成为被松仓骗得团团转的小丑,太丢人了。松仓到现在还在说搞不清楚什么是什么,那是我们要说的话吧,简直是只老狐狸,太狡猾了。”
森崎说着打开了审讯室的门,冲野随后进入,看守的年轻刑警在记录员的座位上站了起来。
松仓在受审席的椅子上呆呆地坐着,许是刚刚听了森崎的话,那张脸还真有些像狐狸了。他嘴巴半张着,看着冲野。
森崎跟年轻刑警交换,坐在记录员的位子上,冲野在松仓对面坐下来。
“松仓啊,你可真行,差点被你这张狐狸脸骗到了。”
“检察官,不是这样的。”松仓摇头辩解,“我和警察说过了,我真的不知情啊。”
松仓一口咬定跟案件无关的态度,冲野之前在办公室里已经看过多次,禁不住诧异他竟然没有丝毫变化。
“什么不是这样的,凶器都找到了,结束了。再怎么装蒜,找到证据你就出局了。”
听冲野说完,松仓纠缠不放地向前探出身子。
“真的弄错了。恐怕我也是落入了谁的圈套,这背后肯定有阴谋。”
“阴谋?”
松仓口中蹦出的这个和他极不相称的词语,让冲野一下子呆住,忍不住要笑,可是看到松仓那较真的眼神,这句话瞬间像针一般刺进了冲野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