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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情局的报告中,有一句话令鲁本斯心中燃起一丝期待:“当地工作人员‘科学家’似乎觉察出我们想找到古贺研人的意图,开始逐渐脱离我们的控制。‘科学家’今后可能会帮助嫌疑人逃亡,我们正在制订相应对策。”
鲁本斯只能祈祷这个“科学家”会背叛主人,转而支持古贺研人。
另一条消息来自于国家安全局的洛根,内容令鲁本斯惊愕不已——日本向非洲发送的密码通信被破解了。
看到这份报告,鲁本斯立即飞奔出行动指挥部,驾驶奥迪赶往米德堡。奴斯通过卫星通信传递了什么信息,现在终于水落石出了。倘若知道了奴斯现在的位置,那就必须想办法把这条情报封锁住。
鲁本斯抵达国家安全局总部时,虽已是深夜,洛根仍然出来迎接。经过与上次相同的入门手续,鲁本斯抵达了会议室。房间中已经有三名安全局职员:一人是数学家菲什,还有两人是生面孔。
洛根首先介绍了戴着黑框眼镜的五十岁左右的男子:“这位是肯尼斯·丹佛德博士,语言学专家。”
鲁本斯同丹佛德握手。语言学家的手出人意料地有力。接下来介绍的是一名中年亚洲男子。
“他是石田·塔克,日语及日本问题专家。”
石田用略带东部口音的流利英语打了招呼。他应该是美国长大的日本人吧,而且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鲁本斯不禁感叹,世界最大的情报机构中真是人才济济。
大家落座后,鲁本斯开门见山地问:“你们发现什么了?”
菲什用一如既往神经兮兮的口吻说道:“从梅尔韦恩·加德纳的电脑中获取的随机数终于发挥了作用。不过,因为随机数被分为三段,所以破解出来的信息也有三种。首先是这个……”
菲什递出一叠复印图纸。鲁本斯扫了一眼,是一张用麦卡托投影法绘制的地图,包括从非洲到南北美洲大陆的广大区域。此外还有密密麻麻的数字信息。
“这是北大西洋海底地形图和洋流图,其他的是海水温度和洋流观测数据。”
鲁本斯一张张地查看。从非洲大陆西岸向西流动的北赤道洋流,在北美大陆附近成为墨西哥湾流,然后折向东北。这就是北大西洋的洋流循环。根据水温的不同,海水的颜色也从蓝色渐变到红色。
“今年的水温比往年都高。”菲什说。
“这是网上的公开信息?”
“没错。这是收集各国观测数据得出的,在相应网页上都有公布。”
“日本向非洲传送了这个情报?”为什么奴斯想得到北赤道洋流的信息呢?莫非南下非洲大陆只是声东击西,其实他打算从赤道附近通过海路逃脱?但这样的话,他的目的地就不是日本,而是北美大陆。
“我们也不知道这条情报的用途。另外还有两条被破译的信息,一条是语音,一条是文本。请先听一下这段语音。”
菲什将一张光盘放进笔记本电脑。
在播放前,洛根解释道:“您听到的是孩子的声音。根据我们的分析,说话者是一个五岁左右的女孩。”
鲁本斯不解地问:“孩子?不是中年女人的声音吗?”
“不是。”
菲什敲击键盘,扬声器中传出了女孩的声音。鲁本斯听到后更加疑惑了,问道:“这是哪国语言?”
石田答道:“应该是近似日语的语言。”
“近似?”
“发音与标准语一致,但日本人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什么意思?”
“语法相当奇特,频频使用任何词典都没收录的词语。不过,我们并非完全没有头绪。”石田将最后一份资料交给鲁本斯,“这是同时被破解的文本。”
鲁本斯看着资料,上面全是从未见过的文字,他一个都看不懂。“这也是日语?”
“嗯。那孩子就是在读这段文字。好像有什么人在教她读写。在解说这段信息之前,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日语。”
“请讲。”
“我会尽量介绍得简短些。”石田说,“因为日本人没有发明文字,公元三世纪之前都处在蒙昧的先史时代。五世纪后,日本人从中国输入了汉字,并开始学习。抽象概念也随着汉字进入当时日本人的思维。所以,现代日本语中有大约一半都是来自中国的外来语。比如这个。”石田取出便笺本,写下两个字,“每个汉字都拥有独立的含义,将其组合成词后便创造出新的概念。这个词的第一个字有‘两者相加’‘两物相融’‘顺畅有条理’的意思,第二个字则有‘没有突起’‘镇定’‘什么都没发生’的意思,而将两个文字结合起来,就成了表示‘和平’的单词。”
西方人和东方人的思维模式存在根本上的不同,鲁本斯想。但不存在孰优孰劣的问题。“汉字大概有多少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