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2/7页)

庆俞又抱了一些书到桌上,笑道,“沈六公子不必担忧,小公爷临走时挑了这些书,都是要看的。”

沈清烟往那书桌上瞅了瞅,足足有十来本,这么多书,她要看到什么时候,顾明渊不会是糊弄她吧。

庆俞看出她疑心,给她解释道,“沈六公子可能不清楚科考,单说童试就分县试、府试和院诗,所设书籍包括经解、史论和诗赋,这次课艺考的也不会脱离这些,只要您把这些书都看下去了,课艺定能拔得头筹。”

沈清烟嘴角下垂,随意翻开一本书,里面密密麻麻都是字,看的她头疼。

“小的不打搅您了,您有事就叫扫墨,小的还得出去办事,”庆俞退出了书房。

沈清烟越发不快了,她昨儿夜里都给顾明渊亲成那样,还跟他睡一起,他就挑这么多书来搪塞她。

她明明是想知道课艺的考题!

他坏死了!

沈清烟坐在书桌前生闷气,期间雪茗进来送茶,她便跟雪茗抱怨顾明渊戏弄她,把顾明渊数落了数遍,还说以后都不要睬他了。

雪茗也不好说顾明渊的坏话。

“少爷要不等小公爷回来再问问,没准是庆俞听岔了。”

沈清烟寻思着,顾明渊好歹也是个大官儿,他们当大官的都极讲究体面,总不会骗她一个学生,那指定是庆俞听错了吩咐。

于是沈清烟吃了半盏茶,又在雪茗的陪伴下玩了一早上,睡过午觉后在院里晒太阳,整个人懒洋洋的。

日头斜下去,顾明渊终于回来了,沈清烟跟他进屋里,就告庆俞的状,“表兄,庆俞拿了好多书让我看,还说是你嘱咐的。”

顾明渊解开颈下盘扣,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清水喝尽,“是我嘱咐的。”

沈清烟敢怒不敢言,走近他,伸手搂他腰上,仰着眸憋屈道,“表兄,你别诓我了,课艺就只有几天时间,我看不完那些书的。”

顾明渊低头和她对视,道,“周塾师从来不准别人插手课艺,课艺的试题除了他没人知道,你有这功夫磨我,不如多看两本书。”

沈清烟微撅唇,心里差不多知道,再软磨硬泡,他也不可能松口泄露考题,她怄气般的松开手,哼他,“我才不信呢,你就是故意折腾我的!”

说罢就扭身跑了,关着屋子在里面哭,任雪茗怎么叫也不出来,晚膳都没用。

雪茗过来禀报给了顾明渊。

顾明渊让她出去叫扫墨进来。

次日一早,扫墨来到厢房门前,好声好气的叫沈清烟开门。

沈清烟哭了小半宿,开门时眼睛还肿着。

扫墨向来是个活脱的性子,与她说笑了两句,才让她稍微心情好些,可还是气顾明渊,只说着,“他让你来劝我也没用,我以后都不到他跟前讨嫌了,我今儿就回学舍!”

扫墨陪着笑,“且不说您跟小公爷的情分,哪家学生跟先生有隔夜仇,不都笑笑就过去了。”

沈清烟抱着胳膊就是气,就是过不去!

扫墨苦了苦脸,叹一声,“那族塾一早就外交给周塾师了,国公爷是早年在詹事府任职,落下了好为人师的习惯,但也只教书,过后一概不管,小公爷去族塾授课,也不是喜好,是他高中入仕后,族塾中好些学生都盼着能得他点拨一二,那些公子爷们儿的家里多多少少跟英国公府有交情,小公爷是看在他们家里面儿上,才每月休沐日去给他们教课,正经也不管。”

要扫墨说,若非是这小少爷能惹麻烦,顾明渊又看重她,才几次三番越界辖管了她的事,她又是个不懂事的,便真以为顾明渊无所不能,总要让她明白一些道理。

沈清烟将信将疑斜着他。

扫墨笑,“那课艺也不只您一个考,荀二公子和赵二公子他们都考,凭荀家、赵家跟我们英国公府的关系,这课艺考题若小公爷真知道,也得先给他们透露。”

沈清烟一下被他说的揪起了心,是呢,顾明渊先前还跟那两人偷偷说伴读,说不准就提前告诉他们考题了!

扫墨瞧她面露焦虑,搓着手道,“您有疑心,小的领您去学舍看看。”

因着课艺,周塾师停了课,只让学生们各自温习,照着境况,大都在学舍内苦读。

沈清烟揣度着,他大概故意这么说,就是想叫她信了他的说辞,她就要去学舍看看,要是荀琮他们不学习,那铁定是他们早就知道考什么了,到时她要看看顾明渊给她什么说法。

她遂同扫墨一起去了学舍。

沈清烟进院子时不见院里有人走动,那一排学舍的屋门都关着,书僮们蹲守在门口,没一个敢出声说话。

这和以往太不同了,这个时辰学生们大多往学堂去,三五成群的说着话,从来没像现在这般安静,跟学舍里没了人似的。

扫墨瞄她,她面上疑惑,便忍住笑道,“沈六公子去荀二公子屋前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