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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处理?当然是留着它们啦,而且我们三个都得守口如瓶。”卡斯培说。

卢米琢磨着卡斯培是凭什么进入这所以培养表达能力为特长的高中的。这个男生似乎更醉心于逃课而不是上学。卢米听到下课的时候有人在走廊里说,如果卡斯培不痛改前非,可能面临被学校开除的危险。卡斯培总是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引人注目的金首饰。他总是用大把的发胶把头发梳到脑后,他肯定把自己当作了自己生命中的戴着手指粗的金项链的土豪Rap明星,可是他的表演只能引发观众的同情而不是崇拜。卡斯培是个怪人,卢米还不知道他到底是个小丑还是小偷小摸分子,不过她已经纳闷了好久,爱丽莎和杜卡怎么会和卡斯培混在一起。

爱丽莎瞟了瞟四周,压低了嗓音:

“我们可不能留着那些东西。”

她的声音里透着惊慌。

“那你想怎么样?”杜卡问,“去告诉警察?”

卡斯培嗤笑了一声。爱丽莎的爸爸就是警察。因为这个,经常有人跟爱丽莎开善意或者恶意的玩笑。

“可那些东西不是我们的,只是碰巧到了我们手里。肯定有人很想要回这些东西,到那时候我们三个就惨了。”

爱丽莎想要说服两位男生。

“你用用脑子。我们现在有什么可做的?我们怎么能解释这一切而不被抓起来?我们那天晚上就应该行动了。”杜卡说。

“我们那天晚上是行动了啊。”卡斯培说。

“没错,而且那个行动方式真他妈聪明绝顶。”爱丽莎感叹。

“可是当时我们觉得那样做很合理啊。”杜卡说,“你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只要我们说出去,我们就得把其他的一切都说出来。可我根本没有这么做的本钱。”

“我也没有本钱。”卡斯培附和。

卢米听到爱丽莎的指甲啪嗒吧嗒地在桌面上砸出了紧张的节奏。

“我记忆的画面太模糊了,我说不出来任何我敢完全肯定的东西。我记不起来哪个环节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早上我们家一片狼藉。我说出来你们都不相信,我在什么地方发现了呕吐物。”

“你肯定有很多大扫除要做,免得你老爸发现你整个周末并没有乖乖地在家复习物理。”

卡斯培往后靠着椅背,脸上挂着笑。

“你是不是疯了?好在今天正好是清洁工来我们家打扫卫生的日子。他现在还在埋头苦干呢,我答应只要他按照平常的工作小时数打扫完,就给他双倍的工资。如果我能很清楚地记起一切,也许我可以……”

“给我们大家制造天大的麻烦?听起来真是个不错的计划。”杜卡的语气里开始多出了严厉与威胁。

爱丽莎沉默了一阵。旁边的桌子上那个玩愤怒的小鸟的人又过了一关,发出满意的低声欢呼。

“好吧。”爱丽莎说,“那我们就什么都不说吧。暂时别说,看看以后会有什么情况。不过我想说,这件事让我感觉很糟糕。”

“也许你拿到你的那一份就会让你开心起来。”杜卡说。

“什么?我真的不想要。”

“你当然想要。我都已经用三个包分好了,每人一份。我们三个现在是同在一条船上的人了。”

杜卡在桌下打开背包,卢米听到了拉链被拉开的声音。她微微地转过头,从眼角看到两个不透明的黑色塑料袋在桌下从杜卡的背包里分别被塞进了爱丽莎和卡斯培的包包。

爱丽莎把脸埋进手掌,心中暗骂:“靠,我早上醒来的时候那么希望这一切都是在做噩梦。”

“没人看见你吧?”卡斯培问杜卡。

“没有。”

“也没人去过暗房吗?”卡斯培还不放心。

“然后让那些东西继续晾在绳子上?应该不会。”

尽管杜卡这么说,他的笑声却是紧绷的。突然,他站起来说:“会议到此结束。你们可以走了。”

“我的茶还没喝玩。”爱丽莎说。

“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会打扮成这样在城里多待一分钟,除非我有非这么做不可的理由。”杜卡说,“我这么说完全是出于爱你,宝贝。”

“好吧,你有这么说的资本。”爱丽莎回敬道,但还是站起了身。

卢米一直等到三个人都走了,才努力喝完杯子里的茶。该死,这么难喝。难道真的有人愿意喝这种东西吗?卢米觉得她必须把剩下的这些味道奇怪的液体留在杯子里。过了一段时间,她觉得已经够安全了之后,才穿好外套,走进了刺骨的严寒里。回家的路上她有足够的时间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