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悬丝诊脉(第3/5页)

赵闵堂带小铃医出诊了。女患者躺在床上,赵闵堂给患者切脉后说:“病情我已经清楚了,请容我三思。”说着给小铃医使了个眼色,二人走出去。赵闵堂低声告诉小铃医:“你不是说她腿病吗?她病体甚重,用药稍有差池,她就得一命归天!这病敢接吗?这钱敢要吗?高小朴啊,你可害死我了!”

小铃医忙说:“师父您别急,听我说一句。不治难病,难成大名,这说不定就是个好机会,一旦治好了,是一个大雷天下响,上海滩也得晃三晃,名利双收啊!病这东西,奇着呢,我就碰上过将死之人,转眼就生龙活虎了。”

赵闵堂带小铃医来到客厅对患者家属说:“这病我没有十成的把握,还望您另请高明,以免误事。小朴,把诊金退了。”

患者家属没接银票,霸气地说:“赵大夫,您可是上海滩有名有姓的中医,我也是慕名请您,既然接了诊金也来了,那就是能治病。眼下却出尔反尔,您拿我当什么了?我决不答应!拿了诊金就得治病,天经地义,没得讲。治好了重金酬谢,可要是治不好,赵大夫,您在上海滩有名有姓,我在上海滩也有名有姓,咱们就名对名姓对姓撞一撞,看谁撞得过谁!”

赵闵堂和小铃医回到诊所。小铃医宽慰师父不用多虑,那人面儿上看杀气腾腾,说不定也就是嘴上的功夫。赵闵堂觉得那人不是善良之辈,他长叹道:“我这辈子怎么碰上你了呢,可把我害惨了!”

赵妻这会儿倒是明理了,说道:“人家高小朴也是一片好心,不都是为了你这堂医馆的招牌嘛。其实这事到底是好是坏,也两说。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难病,谁碰上都挠头。可既然躲不掉,那就得想办法,乌鸡钻进凤凰窝,出来谁也认不得!”赵闵堂点头。

恰在这时,又出了一件让赵闵堂窝心的事。上海中医学会要出《上海中医惊奇医案》一书,和赵闵堂差不多的中医都入了围,唯独没有他!

赵闵堂琢磨了好一阵子,忽然站起来说:“《上海中医惊奇医案》,不就是要‘惊奇’二字吗?好,那我就晴天响雷,来个惊天奇治!”

翁父要回老家了,葆秀跟着回去。她对晓嵘和晓杰说:“我回去给你们外公、外婆上完坟就回来。你俩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听你爸的话,知道吗?”她望着翁泉海,“你也跟我交代给孩子的一样,按时吃饭,按时睡觉。”

翁泉海说:“这还用你交代?”翁父笑道:“怎么不用交代?我想被交代还没人交代呢,你就偷着乐吧!”

晚上,暑热刚退,有人敲门后从门缝给翁泉海塞进一封信,开门却不见人。

翁泉海看过信,从其中的隐语里知道写信人是谁,就带着来了和小铜锣急忙出诊。

他们走进一条小巷,巷内空无一人。三人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前。有个中年女人开门。翁泉海让来了在外面等着,小铜锣跟着进去。中年女人引翁泉海和小铜锣进来朝里走。又一个小门开了,他们走进小门,进入破旧的楼道,楼道尽头,有一个门上着锁。中年女人掏钥匙开门后,让翁泉海和小铜锣进去。

屋里有昏黄暗淡的灯光。床上挂着幔帐。翁泉海缓缓撩开幔帐。躺在床上的岳小婉缓缓地说:“翁大夫,您终于来了。”

翁泉海看到岳小婉手上布满淤青,他放下幔帐给岳小婉切脉、写药方。幔帐里的岳小婉问:“翁大夫,我还能活吗?”翁泉海宽慰道:“您伤得不轻,但都在皮里肉外,没伤到脏器,只要按时服药,好好调理,不久就会痊愈。”岳小婉请求把药煎好送过来。翁泉海答应了,药方一式两份,他给岳小婉留下一份。

翁泉海站起身要走。岳小婉说:“难道您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翁泉海道:“如果您想说就会说了,如果您不想说,我问了也是白问。”岳小婉道:“果然没请错人。翁大夫,求您不要跟任何人说我在这儿。”

早上,药煎好以后,翁泉海让来了陪小铜锣给岳小婉送去。毕竟女孩子去方便一些。小铜锣抱着药罐子按原路走来,她走到岳小婉所住门口敲门,没人应声。

她推门进去,两个壮汉上来捂住她的嘴,药罐子掉在地上摔碎了。

来了在门外等了好久,不见小铜锣出来,就推门进去,他还没看明白,就被人捂住嘴绑了起来。

已经快中午了,来了和小铜锣还没有回来,翁泉海很不放心,就带着泉子、斧子来到岳小婉住的房门外。房门没有上锁。翁泉海敲门,没人答言,他推开门,屋里空无一人。他带着泉子和斧子走进去。后面传来关门声。翁泉海回头望,一个黑衣人堵住门口说:“是翁大夫吗?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