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悬丝诊脉(第4/5页)
翁泉海、泉子、斧子三人走进屋内。床上挂着幔帐,床边椅子上坐着一个穿戴富贵的男青年,他身边站着两个彪形大汉。来了和小铜锣坐在角落里,他们被捆绑着,堵着嘴。另外两个黑衣人站在里屋门口。
翁泉海说:“先生,您绑的是我诊所的人,是我派他们来送药的。如果哪里得罪了您,请您见谅。如果您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跟我说,不要为难他们。”
男青年冷笑:“我不把他们按住,你能来吗?”
翁泉海说:“我现在来了,请您把他们放了吧。”男青年拿着翁泉海开的药方大声说:“翁泉海,你好大的胆子!敢给她治病,不怕惹祸上身吗?”
翁泉海说:“先生,我是大夫,治病救人,天经地义,这是为医之道。”男青年愤恨道:“我送她金子、银子,她连看都不看一眼,这是为什么?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上海大夫多了,她为什么偏偏只找你诊病?还有,她藏得这么隐蔽,怎么只有你知道她在哪儿?看来你俩有私情啊!”
翁泉海正色道:“先生,请您不要妄言。”男青年乜斜着眼说:“肯定有私情!否则她怎么就不接受我呢?”“我们有事说事,有理讲理,不能无中生有侮辱人!”
“我就说了,不爱听?不爱听你堵我的嘴啊!”
斧子哼哼起来。两个彪形大汉朝斧子走来。斧子从腰间猛地拔出斧子练起来:“削脑袋,剁爪子,挑脚筋,开膛破肚掏个心……”
两个彪形大汉也从腰间抽出斧子朝斧子走来。翁泉海跑到斧子近前护住他。两个彪形大汉擎着斧子就要落下,小铜锣吐掉堵嘴布,高声尖叫。尖叫声吓得众人都愣住了。
男青年揉了揉耳朵:“这是什么动静?可够响亮的!”小铜锣又要喊,男青年说,“别喊了,都给我住手!”他走到翁泉海跟前,“翁大夫,我真没想到你还有点胆量。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没必要砍了你。”他指着床,“知道我为什么打她吗?全因为她不长眼睛!上海滩什么女人我得不到,可她偏偏跟我对着干,我打小没受过这气啊!”
翁泉海说:“先生,既然您的女人那么多,也不差她一个。感情这东西,从来都是你情我愿,要是有一方不愿意,就算在一块也是各怀心思,有意思吗?”男青年望着翁泉海问:“你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翁泉海说:“我给她诊过病,她此番找我前来,应该是信任我的医术。先生,她受了这么重的伤,您该出的气也出了,您就算要了她的命又有何用?取人一命,噩梦终生;放人一命,再造三生。再说,您还年轻!”
男青年望着翁泉海,又扫了一眼床,喊道:“走!”
泉子急忙给来了和小铜锣松绑。翁泉海拉开幔帐。岳小婉面带血痕,被堵着嘴,她泪眼婆娑地望着翁泉海。
赵闵堂决心要爆出个冷门,来个一鸣惊人,他要表演悬丝诊脉!悬丝诊脉只是在传奇小说和戏曲里有,真的有谁见过?赵闵堂带着小龙走进女患者家客厅,还通知了记者。
赵闵堂对患者家属说:“记者先生听说我要悬丝诊脉,非来采访不可。再说此等大事,一定要有见证人,这样对你对我都好。都准备妥当了?”患者家属点了点头。
患者卧室内,床前挡着屏风,三根红线从屏风里伸出来,赵闵堂坐在屏风外,手里握着红线的另一头。小龙站在记者身旁。记者擎着照相机。
赵闵堂说:“右手腕的寸关尺三部脉,一定要拴准。”患者家属喊:“里面听见了吗?”女用人从屏风后走出来说:“老爷,我拴好了。”患者家属说:“赵大夫,可以开始诊脉了。”
赵闵堂抻着三根红线说:“这悬丝诊脉是我赵家祖传的绝技。据说唐朝贞观年间,药王孙思邈曾用此技给皇后诊病。但往事久远,已成传说,今天,我就来个眼见为实,且看我功力如何。”他抻动三根红线,眼睛的余光望向女用人。女用人摇了摇头,她轻轻摸着自己的腿。
赵闵堂问:“当真拴在手腕上了?”女用人答:“拴上了。”
赵闵堂站起身:“如此无礼,我走了!我说拴在手腕上,她却拴在腿上,这不是在戏弄我吗?”“赵大夫,请您稍等。”患者家属急忙走到屏风后。
赵闵堂眼睛的余光望向女用人。小龙挡住记者的视线。女用人佯装俯下身,四肢着地,模仿床的样子。记者推着小龙说:“你让开,别挡着我啊。”
患者家属从屏风内走出来。赵闵堂抻着三根红线说:“四个腿的东西,硬邦邦啊。”患者家斥责女用人:“你拴个东西都拴不对吗?晚饭别吃了!”
“老爷,对不起。”女用人说着赶紧走到屏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