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真实的故事1
1968年元旦那天,土耳其空军用闪电战术炸毁了西西里岛最东端的村庄格拉尼图拉塔楼。这场暴行激起了文明世界的愤怒。义愤填膺的激情,推动着雷纳托·古图索2创作出了他最杰出的作品:猫,牛头怪物,胸口沾满鲜血、抱着孩子的尼俄柏3——手指向天空,由于绝望,悲愤的嗓子哭哑了。刀光剑影中爆发出火光,痛苦的场景泛出青黑色,好像是一曲用褐色和灰色构成的刺耳的交响乐。艺术家以这座不朽村庄的名字命名这幅画:“格拉尼图拉塔楼”。也许是由于大胆的绘画语言,也许是因为题目难以记忆,这幅画在画家的祖国没有获得成功,以至他将这幅画赠送给了普拉多博物馆。
所有这一切都起源于《雅尔塔协议》,各大国从军事上清算法西斯主义,却没有在意识形态上消灭它。为避免在民主地区的国家重新诞生法西斯主义,只有一种选择,就是为那些因社会制度产生的流亡者提供一个栖身之地。但在土耳其,这种可能性由于种种历史原因无法实现。帕瑞波塔伊联合委员会已经注意到集团有人员出境、东戈4黄金运往安卡拉银行。众所周知,1947年的凯末尔新政府就像奥斯曼法西斯帝国,这已经成为一种政治现实:建立后很快就宣告其帝国主义倾向,接着就侵占塞浦路斯岛上的法马古斯塔,进攻叙利亚、黎巴嫩和伊拉克。占领了正统的阿亚图拉5的波斯,由希伯来集团联合而诞生的新的巴勒斯坦国,在人间乐园耶路撒冷打着阿拉伯旗号,对每一片土地都构成威胁。全部非洲海岸都围绕着法西斯主义新月所运行的轨道转动,即便拥有塞尔柱王朝般的强大实力,以及苏联(现已经为萨哈罗夫领导下的持不同政见者所控制)在马丁·路德·金时代与美国的结盟,也几乎没有奏效。奥斯曼法西斯帝国在地中海地区的霸权以及施虐的目标就是意大利,因此海滩上经常响起呼叫:“妈的,土耳其人!”
我们暂且不说旅游业已经无法挽回地遭到损失(詹尼·阿涅利在通基诺海湾度假接受《时代周刊》采访时强调:“地中海已经住不得了!”),国民经济也面临着危机。意大利政治势力的反应是寻求均衡,于1948年4月18日向基督教社会党递交了一份反法西斯的计划,这个计划得到所有社团的支持,《勒班陀公约》也得到苏联和美国的支持。
陶里亚蒂6在他的政治顾问伊尼亚齐奥·西洛内的建议下(以后则走向激进倾向,影响了焦贝蒂7唯物主义者恰卡蒂尼、阿索·罗沙、巴热·博佐、卡潘纳河博鲁索等年青一代)草拟了共产党的梅多莱几点政治纲领,我们可以将这些策略概括为:阶级敌人是奥斯曼侵略者;共产党必须依靠统一阵线保持高水平的工人和学生斗争,并转向反抗奥斯曼侵略者;按照马克思主义生态学家康拉德·洛伦茨8的观点,唯物主义论认为生物学的力量与物质力量具有同等的重要性。由于人性中进攻性的一面不可能消失,作为人民的政党就必须树立某个敌人的形象,以使群众释放他们的进攻性;为了维持这种斗争的积极作用,它的持久性和方向性,按照马里奥·阿利卡塔理工大学捍卫的所谓葛兰西达达主义路线,有必要持续地放松经济结构,这个主张得到塞基亚和穆萨蒂为代表的马克思-弗洛伊德集团的支持,并且在1959年由安东内洛·特龙帕多里冶金机械业纲领性的宣言加以拓展,这篇宣言的标题是:“横向的与荒唐的工团主义”。
此外,按照正确的方式确定阶级斗争的方向,这正是奥斯曼帝国主义施加的暴力。“不要暴力!”这是雷纳托·库尔乔,这位具有传奇色彩的红色旅司令的呼吁。库尔乔召集了上千名志愿者。于1970年6月,从芬兰湾分乘两艘登陆艇,击沉了两艘土耳其战舰,顺利进入伊斯肯德伦9湾,最终打击了帝国的心脏。
库尔乔回到意大利后,被授予军人的金质奖章。但是他并没有满足于吃老本,而是组建了瓦兰察司卡纵队(这个名字来自伊斯肯德伦的一位传奇英雄),召集了许多海军突击队员,空降在伊斯坦布尔,用莫洛托夫炸弹袭击土耳其的火箭发射场。以后,他被俘虏并关押在阿达纳10的监狱中,越狱逃跑,回到祖国后,他又乘阿古斯塔直升机飞越安卡拉,从欧金尼奥·蒙塔莱11诗集所赞美的天空,打击敌人——这些敌人则谴责这种勇敢的行为。他对未来充满希望,信奉直接的行动,于是再次被俘,囚禁在巴索拉要塞,在他的同胞马丽亚·皮娅·维亚纳莱的大胆奇袭下获救。蒂娜·安塞尔米部长在评价另一位监禁在塞尔柱牢狱的爱国者彼得拉·克劳泽时,赞扬她是“所有意大利妇女的榜样”。塞尔柱人的监狱就好比是一所培养战友情谊的神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