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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没有报纸,但他不想跟格雷迪夫人说话,他就坐在那里,不看报纸,心里想着也不知道该死的报纸送来了没有,没东西可以读,没人可以说话,没事可做,只好抽烟了。5分钟抽了10根烟,上帝啊!这个时候应该来报纸了,那头“老母牛”可能把它拿到了厨房,并且故意把它放在那里,真是让人生气。上帝啊,她真是个,嗯,是个麻烦。她跟卡罗琳相处得很融洽,这就是根蒂了。那头“老母牛”从卡罗琳的一言一行中可能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她当然同情卡罗琳。不过之前可没付她酬劳要她干涉家庭纷争,她现在也不会拿到。他站了起来,发出很大的声响,走向厨房。
“报纸在哪里?”他问格雷迪夫人。
“什么?”
“我说,报纸在哪里?你不懂英语吗?”
“我只知道一个英格里斯(English,意为英语。——译注)。”
“哦,看在上帝的分上,格雷迪夫人,那都是老笑料了。报纸在哪里?”
“你妻子把报纸拿到楼上去了。她想看报纸。”
“你怎么知道?可能她想用它来生火。”他说着走了出去。
“聪明人,楼上没有壁炉。”
他只能笑了。他只好笑了,给自己倒了杯酒,瓶子上有根链子,挂着刻有苏格兰字样的牌子。正当他把瓶塞放回瓶子时,格雷迪夫人端着一个大早餐盘进来了。他想帮她一下,但是他知道如果这么做是要被责怪的。
“或许她现在睡着了,我现在可以去拿报纸了。”格雷迪夫人说。
“不用了,谢谢,不用麻烦了,”朱利安回答。他怀疑卡罗琳不仅没睡,而且还在听他起床后的每一个动作。她又在客房睡觉了。
“你回家吃午饭吗?”
“不了。”朱利安不假思索地回答。
“嗯,那么今晚聚会用的东西呢?”
哦,上帝,我差点忘了。
“英格里斯夫人要我告诉你——把酒水和香槟的支票留下。香槟下午就要送来。”
“她说了要多少钱吗?”
“她说要现金支票,格里科带酒来的时候她会把数字填进去。”
格里科。她又提到这件事。而且卡罗琳叫他开支票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她自己有钱;现在她的钱要比他多。她自己有钱,而且只要她在家,举行聚会的时候她总是会支付酒水的账单,之后两个人再算账。像这样的一个聚会,他们两个的聚会都差不多是这样,他会负责采购酒水,其他的都由她付账。他真希望以后再也没有聚会了。
用完早餐,朱利安开车去了市中心的约翰·吉布酒店,每天上午他都要去那里擦鞋。约翰,这个拥有擦鞋许可证的黑人,现在不在那里。“他今天早上一直没来。”有个理发师告诉他。“我猜他的圣诞节过得太开心了,就像我们中的很多人一样。”立马,朱利安仔细瞅了瞅说话的这个人,但这句话并不说明什么;接着朱利安考虑了一下,觉得昨晚自己和海琳的事并不见得会成为理发店的话题。朋友们是表达了一些意见,不过他们并不会在理发店里讨论这种事情。出来上车的时候,他突然记起来自己已经经历了两个意义重大的晚上,而昨晚是第二个。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是,理发师和其他的人都已经听说了他与哈里·莱利的事情。“上帝啊。”他一边说着,一边回忆了起来。这个上午他根本已经把哈里·莱利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改变了主意,决定先不马上把车开去车库。哈里·莱利在银行大楼里有一间办公室,他决定去那儿找他。那个地方离酒店有两个街区,他很可能会拿到停车罚单,不过如果能跟哈里·莱利把事情摆平了,那两美元的罚款就是值得的。
人行道上有些地方很干净,有些地方却只是清理出了一条窄道,他给女士们让道的时候,雪花落下来,掉到了他的鞋里,又让他小小生了一番气。在经过J.J.格雷珠宝店时,他恰巧遇见爱玛·佛列格勒。
“你好,朱利安。”
“你好,爱玛。”他说着,停下了脚步。
她穿着件浣熊皮衣,胳膊下挂着个包。天气这么冷,从远处并不能看出女人们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不过走近了,她就变成爱玛·道拉,或者现在已经是爱玛·佛列格勒。她还是那么漂亮,尽管有点富态,不过这并没有让她的美丽打折扣。你知道她不会变得更富态,或者说完全的胖。她的胳膊和手都很漂亮。他还能记起她带着手套的手是多么美丽。
“嗯,你就是昨晚年轻妈妈的好典范啊。”朱利安说道。他明白说错话了,不过总得提到昨晚的事情。这总好过根本没有意识到。
“我?我做了什么?朱利安,你这个制造麻烦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