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第3/3页)
还有她的长腿。
她的嘴唇,红唇,辣椒的颜色。
不一会儿她在隔壁叫我,我用毛巾擦干脸,从浴室出来。坐到她旁边的另一个黄色矮沙发上,然后把沙发拉到圆桌旁边。
我们过了一遍募股说明书。我把精力集中在“股份”“股票”和“每股资产净值”等字眼上,而不去关注划过屏幕的芊芊玉手和在我的腿边蹭来晃去的铁红色裙边。
看完之后,我们坐电梯下楼。在电梯里,我们并排站在一起,卡西迪斜着身子向我靠过来,嘲笑一个和我们一起下楼的带着劣质假发的男人。她仰着脖子大笑的时候,用手指甲掐着我的前臂。
我想知道别人怎么看我们:我戴着结婚戒指,她没有。
他们会把我们当成来纽约出差的同事,还是其他的关系——奸夫淫妇?
在酒店的酒吧里,我拽过一把钢制的吧椅,这样卡西迪只能和汤姆还有亨利一起坐在矮沙发上。我们喝酒,喝了太多。我们聊天,讲八卦新闻;拿同事和客户开心,太轻松了;讽刺伴侣,然后谁的妻子成为笑柄,谁就要被取笑。
卡西迪呡了一口曼哈顿,在鸡尾酒的杯口印下宝石红的唇印,她说:“看见了吗,先生们,这就是我不结婚的原因。”我不知道她说的“看见”指什么,是她不愿意被取笑,还是不愿意取笑她发誓深爱的伴侣?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永远永远……
或许是一夫一妻制让她却步。
后来,在厕所里,喝得酩酊大醉的亨利递给我一个避孕套。“以备不时之需。”他说,然后放荡地大笑起来。这是亨利·汤姆林特有的黄色幽默。
“我觉得我和海蒂不用避孕。”我说。但我还是接过来,并且装进裤兜,因为我不想表现得很无礼,也不想把它扔在马桶里。
亨利靠近我,喷着浓烈的老田纳西杰克丹尼威士忌的酒味,露出粗鄙的本来面目,嘟囔着:“我不是说海蒂。”然后冲我眨眨眼。
我们忘了时间。汤姆又开始了新的一轮,给我和他自己点了比尔森啤酒,给亨利点的还是杰克丹尼,给卡西迪的是阿拉巴马监狱。卡西迪把鸡尾酒里的水果拣出来——橘子和马拉斯金樱桃——先吃掉。酒保宣布:“打烊了。”
这时,我也把手机忘得一干二净,它还在床上,被压在白床单的褶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