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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玛丽亚呢?他们当然见过她了?但是情况并非如此,他们从未见过她。她不是弗雷泽斯人,其中有一个人说道。

夜里的音乐声和歌声呢?他们面面相觑。什么歌声?我并不感到过于惊奇。他们很可能是日出而起,日落而寝的。

“你呢?”那位老祖母问道,“你是他的亲戚吗?”他们显然把他看成是一个外来人。

我说我是他的朋友。老妇人说,他在这里没有朋友。接着她又以略带敌意的声音补充了一句:坏人带来坏运气。我说他有几个客人:一个金发的年轻姑娘,一个高个子男人,还有一个这样高的年纪更轻的女孩。他们看见过这三个人吗?没见过。只有那位老祖母曾经到布拉尼里面去过,而且是战前很久的事了。接着,他们迫不及待、随心所欲地问了我许多幼稚的问题,有关于我自己的,有关于伦敦的,有关于英国的。

他们送给我一枝罗勒后,我终于得到解脱。我沿着悬崖向内陆走,最后爬上了通往布拉尼的山脊。有一段时间,三个光脚的孩子陪着我,一起沿着人迹罕至的小径行走。我们爬上了松树林中的一个小山峰,隔着一片林海,可以看到远处平顶的别墅。孩子们停住了脚步,似乎那别墅就是一个信号,叫他们不能再往前走了。我继续朝前走,过了一阵,我回过头来,看见他们还依依不舍地站在那里。我向他们挥挥手,他们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