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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茜(转过身):卡尔文——
我们都转过身。
来了一辆卡车,灰色的卡车,正朝我们开来。
我:真是一辆卡车!
苏茜:……
我:在湖面上——在湖面上开着!
苏茜:……
我:告诉我你也看到了。
苏茜:我是看到了。
卡车放慢了速度,在我们旁边停了下来,它没有车门或车顶,但它确实是辆卡车。
一个戴着花格护耳帽的男人向我们点了点头,好像他经常可以遇到在湖面行走的人一样。
花格帽男人:你看见弗雷德了吗?
我:……
苏茜:我们……我们不知道谁是弗雷德。
花格帽男人:好,谢谢。
我:你的卡车没有车门和车顶不冷吗?
花格帽男人:我们把门和顶拆了,如果冰破裂了,我们可以跳车。
我:噢,原来如此。
苏茜:盯着脚下的冰面。
然后花格帽男人把车开走了。
我:好吧,一辆卡车在冰面上向我们驶来,要找弗雷德,有时世界比我们更疯狂。
苏茜(目不转睛地看着卡车离开):像这样的事儿只在我和你一起时才发生。
她疑惑地看着冰面,开始出发。
你知道吗?如果你长时间盯着云朵,你就会看到各种各样的形状,雪也一样,你看到的不仅是雪,它有质地、颜色和形状,像丝绸、像婚纱的雪、像水泥板的雪,这个湖就像一个废弃冰雪宫殿的建筑工地,像松脆饼干屑的雪,被吹起来在空中弥漫,还有细如沙漠沙丘的雪。
比尔,或许人也是一样的,如果你和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够长,或者想念他们足够多的话,你也会看到他们的方方面面。
我现在就是这样,在苏茜旁边走了一个又一个小时,湖面上,她既坚强又勇敢,和她一起长大的我把她视为理所当然了,她只是个孩子,只要我想找人玩或者找个人骚扰一下的时候,她都会在,但是现在,她像是一个女人,一个和我一起做这件事儿的坚强女人。
苏茜:你觉得我们走多远了?
我知道我们的速度没达到一小时五公里,我甚至担心连四公里都没达到。
我:我相信很快会有一个标志告诉我们走了多远。
苏茜:聪明。
我:我将大脑奉献给众神。
苏茜:是什么让你觉得,众神想要你的大脑呢?
我:是什么让你觉得,我想要我的大脑呢?
人形火炉卡尔文,在执行穿越北极湖的任务,向前推进,人形火炉和他的伙伴是在寒冷的不毛之地中的两个小热点,他们一起跋涉,在黑暗的命运中结伴而行,一同分享成功的荣耀或承担失败的可耻。
我:跋涉,跋涉。
我:跋涉,跋涉。
我:跋涉,跋涉。
苏茜:你要把我逼疯了。
我:欢迎你也来到,我的世界。
苏茜:我知道我们在跋涉,但我不需要你的旁白。
我们在跋涉,但“跋涉”这个词我一次都没说过,苏茜接管了指南针,因为我老是忘记看它。
霍布斯: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是故意这么做的,因为你知道我是丛林动物,我不喜欢寒冷,你想我冷死。
我:那会是个额外的奖励。
霍布斯:你为什么想把我甩开?我是你的朋友呀。
我:你确定你是我朋友?
霍布斯:我从来没吃过你,这难道不能证明我们永恒的友谊吗?我来这里是为了保护你,是为了确保你不要放弃改变世界的梦想。
我:你不是在保护我,你是我要防范的对象。
霍布斯:我可以帮你追苏茜,我对追女孩很有一套。
我:我们在远足,不是在约会。
苏茜:你说得很对,其他男孩儿都会带我去看电影。
我:你可要记住,我没有邀请你来这个约会呀。
苏茜:你这样说还真的是又礼貌又体贴啊(讽刺)!
我:但我很高兴你来了。
她停了下来。
苏茜:真的吗?你承认?
我:对着你凭空想象出来的人,承认事情很简单呀。
她哈哈大笑,那是个不好的信号,要是真苏茜,她早就用拳头捶我的胳膊了。
苏茜(皱起眉头,低着头):卡尔文,对不起。
我:你确实应该说对不起,但你这样说是为了?
苏茜:因为我抛弃了你去和别人玩。
我:噢,因为这事儿。
苏茜:结果他们都很没趣儿。
我:甚至那些和你约会的男孩也是?
苏茜:尤其是他们。
我:而我不会?我不会没趣儿?
苏茜:你不会,有时我倒希望你可以没趣儿一点。
霍布斯:你很没趣儿,一直要我消失,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没趣儿?
我(对着霍布斯):我不能一辈子都只是玩儿,人需要成长,要想在成人的世界立足,这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