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神甫被害(第7/12页)

20分钟后,她已经站在了一棵有着粗大树干的长春树后面,从那里能够很好地观察那栋房子。她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手脚已被冻僵,于是决定离开。就在这时,那间农舍的侧门打开了,她看见格洛瑞·埃文斯拿着两个手提箱出来。

她现在要走吗,佩妮想。她为什么走得如此匆忙?瑞贝卡不是跟她说,如果房子出售的话,她有30天时间搬走吗?瑞贝卡还告诉她,她明天会带买家来看房子。可能这正是让埃文斯小姐担心的原因吧。我的判断百分百是对的。她在里面藏了什么?

格洛瑞·埃文斯将行李箱放进车尾箱然后再返回屋里。当她再次出来的时候,手里拖着一个很大的垃圾袋,看上去挺沉的。她将那袋东西也放进车尾箱里。佩妮看着那个袋子上面掉了一片纸,被吹到院子里。埃文斯看着它,并没有去追。然后她又回到家中,过了半个小时也没出来。

太冷了,不能再等下去。佩妮回到车上。将近中午时分,她直接开车去镇里。

瑞贝卡在门上留着一张便条:马上回来。

佩妮失望地驾车回家,然后她一时冲动,再次回到塞·欧文斯那栋农舍后面的观测点这次,令她懊恼的是,埃文斯的车不见了。哦,天哪,这意味着里面没人,她想。接着,她屏住呼吸,往房子后面走过去。窗帘都拉下来了,只有一扇窗帘被拉高,离窗台大约六英尺。她偷偷地往里面瞟去,看到那间有着老式笨重家具和亚麻地板的厨房。从这里看不出什么名堂,她想。不知道她是不是永远离开了?

当她再次往林子里去的时候,看到那张被风吹走的纸挂在一片灌木上。她高兴地跑去捡起来。

那是一张彩色的纸,上面的图画显然出自孩子之手。画的是一个女人头像的轮廓,长头发,那张脸倒有几分像埃文斯。画下面只有两个字:妈妈。

那么她是有孩子的啊,佩妮想,但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想他一定是想躲着孩子的父亲。她就是这样的人。不知道她是不是最近才剪短的头发。难怪她不想我看到那辆玩具卡车。我知道怎么做了,打电话给埃尔维拉——也许她能查出格洛瑞·埃文斯小姐的身份。也许她一直藏着孩子不让他父亲见他。这样的话,也许会有赏金。贝尼知道了会不会惊喜呢?

佩妮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紧紧拽住那张画,回到车上。她将画放在副座上,低头看了看,然后皱了皱眉头。总觉得想起了什么,那感觉就像一颗很痛的牙齿又要开始抽痛了。

该死的,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发动引擎的时候想。

星期六早上,桑的照片又出现在各种小报的头条,这次没有像往常那样能带给他强烈的满足感。他整晚都在做噩梦,梦见自己拼命地想逃离一群死死追赶他的人。

开枪打神甫的时候他吓坏了。他本来想拿枪顶住那个老土的袍子,但最后一刻魔神辅偏向一边。根据新闻报道,他现在情况危急。

情况危急,但并没有死。

他现在要怎么做?他要格洛瑞今晚在拉瓜迪亚机场给他见面,但是想想,这真是一个糟糕的主意。她担心被抓,怀疑他不会给她钱。我知道她的心思,他想。如果她想去捞那笔赏金的话我仍然不会惊讶。如果她傻到以为可以跟警察做交易,让她引我出来跟她见面,我也不会感到惊讶。如果她现在将我的名字供出来,那么一切都完了。

但是如果她“想通了”,最后还是贪心想要我的钱,而且还不想坐牢,她可能会这么做,他想。

我不能冒险让人看到我出现在那栋农舍。但我又必须在她离开那里,去拉瓜迪亚跟我见面之前赶到那儿。我要将房子里她和马修的私人物品都带走。然后当那个房地产经纪人发现他们死了的时候,就不会有人知道是格洛瑞装扮的桑。

他原先计划杀死桑,然后伪装成自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方法更好。她永远都无法从失去马修的痛苦中恢复过来。

当时他觉得种方法比开枪射入她的心脏更让他满足。这几年真是有趣,甚至在马修出生之前,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想,都能随心所欲地监视桑在家的一举一动。在过去的两年里,他喜欢看着她躺在床上,听她在睡觉时的呜咽。在早上醒来时,她会伸手去拿马修的照片,却不知道他在看着她。

现在是11点钟。他拨打了格洛瑞的电话。但她并没有接。或许她已经在去纽约的路上,或许是去警局的路上。

想到这个他十分害怕。他要怎么办?他能逃到哪里去?

无处可逃。

在11点半和1点半的时候他有两次拨打了她的电话。当时,他的手开始颤抖。但这次她接了电话。“你在哪?”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