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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不寻常吗?”
“啊,说实话,刚才来咨询玉野先生的人,是警察。”
“警察?”修二这才把烟斗从嘴里放下来。
“没错,是警视厅的刑警先生。”
顿时,曾跟自己一起走过姐姐家那条私家道路的矮个刑警的身影在修二的大脑中一闪而过。那么看来,这位刑警先生虽其貌不扬,工作能力倒是很强,居然比自己捷足先登了。
“刑警为什么要问玉野先生的事?”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他只是说,如果知道玉野先生的住址,请告诉他。”
“那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玉野社长其人,我们也只是听说过名字而已。毕竟此人也已经跟本公司没有关系了。他现在究竟住在哪里,我们也无从得知。”
“您这么讲了之后,警察又是怎么说的呢?”
“他只是说了句‘是嘛’就离开了。我们也不清楚警察为什么到本公司询问起玉野先生的事情来。刑警给了一张写着‘西东’的名片。”
果然没错。可是,西东刑警究竟是如何探出樱总行的玉野的呢?那名刑警从公寓的房东处打听到了搬离八号室的女子,可那不是她的本名。而且,他又是如何联想到樱总行的玉野社长的?自己是在给姐姐看了素描后,根据姐姐的记忆才找到樱总行的萩村绫子的,可这位刑警应该没有自己这样的条件啊。修二对警察这种超乎想象却又合情合理的迅捷行动佩服不已。
课长继续说道:“警察一出动,自然就与案子有关。所以我们就问他出什么事了,刑警却说与我们没关系,没向我们挑明。我们做的也是靠信用吃饭的买卖,尽管半年前已与樱总行解约了,可若是自己以前的代理店出了什么事件,我们也会担心。之所以在您百忙之中把您留下,完全是因为您也问了跟刑警先生一样的问题。所以,我们就想问一问您,玉野先生究竟出什么事了?”
修二明白了来龙去脉。不愧是做人寿保险的,神经也太过敏了。
“无论你们怎么问,我也是什么都不知道。正如我刚才说过的,我是听说樱总行倒闭,就不由得想知道一下社长玉野先生现在的情况。”
“啊,是这样啊。”
课长和股长似乎总算接受了这种说辞,他们好像也意识到这名画家只是出于好奇才问起玉野的。在察觉到自己问题的愚蠢后,他们草草致歉,准备把修二打发走。
可自从进入接待室之后,修二却忽然冒出了一个疑问。
“樱总行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被贵公司取消了代理权的呢?我不知道你们方不方便说,可我还是想问一下,这样我今后也放心。”
“刚才已跟您解释过几次了,我们与樱总行的关系再不好,也不会影响到投保人的权益。就算有事,也是我们内部的事情,不便对外公布。”
“听说樱总行主要是通过代理东阳生命的特约业务来维持公司运转的,是这样吗?”
“是的。”
“既然你们不愿开口,那我就不问了。总之,出现这种结果,最起码有一点不难想象,一定是樱总行一开始就实力不济。”
“不能说是实力不行,是因为中间出了很多事情。”
“问题就出在中间的事情上。”修二少有地固执起来,“一定是一开始就有问题。樱总行大约是什么时候开始做东阳生命保险的特约业务的?”
“大约两年前。”课长稍稍不情愿地答道。
“两年前。这么说,他们才只做了一年半的业务啊。他们做保险代理才刚到第二年就不得不跟总社毁约,看来归根结底还是樱总行本身不够格,对吧?”
“可是,这里面有很多的内情。”一旁的股长再也忍不住,为课长帮腔起来。
“所以我刚才也一直在说,想听听到底是什么内情。”
“正因为是内情,所以才无法对外人说……”
“是吗?这话听起来怎么总有种遮丑的感觉呢?总之,身为一家人寿保险公司,必须得跟银行一样,秉承信用第一。代理店也得选择那些有信用的单位才行,否则会影响到东阳生命的招牌。所以,贵公司怎么能选市面上那些不负责任的单位来做代理店呢……”
“绝不是那么回事。诚如您所说,由于我们废止了与樱总行的合同,结果让您产生了一些担心,这一点我们十分理解。可樱总行一开始绝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