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求学岁月(第9/18页)

德国富啊,军队有钱,学校也有钱,教学设施齐全,有最先进的密码室、谍报室、各国军情分析室、化学实验室、人体解剖室、毒药毒气室等。学习的基础课程有:野外求生术;徒手格斗术;绑架、暗杀与纵火;跟踪和反跟踪;化装与伪装;监视与盯梢;窃听与建立接头点;蒙面驾驶、驾车撞击固体障碍物;爆破和制作各种爆炸物;熟练驾驶各式飞机、汽车与舰艇。

高级训练课程有:侦讯与反审讯;密码破译和军情搜集;拆装收发报机;秘密摄影;开密码锁;撬保险柜;摄影及缩微;密写与夹藏;制作和投放毒药等。

每天上午是理论课:《孙子兵法》研究、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艺术论等;下午都上实习课,如:突击队攻击,丛林战术,化学和生物战,柔道,空手道,日本剑道,中国功夫,安装磁石炸弹,爆破桥梁与架设桥梁,还有各种类兵器武器识别、轻武器射击等。

每周2天是射击训练,训练狙击步枪和速射技术,200码、300码,400码、500码,活动人形靶、山羊跑动靶,满分800分,手枪射击有25码、50码、100码等距离,立、跪、卧三姿练习,还有难度更高的在移动汽车上射击固定目标物练习等。

课程很多很杂,但这难不倒我,我门门功课都是优秀,有几门还是A+,当然我把主要精力放在密码破译方面,因为这个课程很神秘,很深奥,对我有无穷的魅力和吸引力。和我一起学密码破译的只有15名学员,都是从全校3000名学员里一轮一轮淘汰和优选出来的尖子。

班里和我关系最好的有两个中国同学,一个姓薛,名叫薛大龙,后来才知道他是国民党第九战区一兵团司令官薛岳的长公子。另一个叫黎耀东,后来证实有共产党的背景,据说还是延安直接派来的,并负有特殊使命。

我不管他们姓“国”还是姓“共”,我们三个关系最铁,课上课下聊得最多,他们俩都比我大四五岁,薛大龙是中国学生会的主席,在学员中威信特高,再加上他老爸是抗日名将,中国同学都管他叫“龙头儿”。“龙头儿”谱儿摆得大,那叫一个跩,因为他不光有中国高官的家世背景,还有战功呢。据说“淞沪战争”时他是十九路军蒋光鼐的部下,还率领过一个连上过火线,亲手击毙过二十几个鬼子呢。黎大哥黎耀东的经历也不凡,是从鬼门关上回来的人,那叫一个悬。

日军进攻南京的时候,他是共产党安排在国民党中的卧底,结果被日军第六师团的人给俘虏了。拉出去枪毙的时候,他和40多个国民党被一根绳子捆着,就在中华门旁的一个万人坑里,前面枪一响,他就先倒了,其实是装死,后死的人压在他身上,子弹没打中他,他把死人的血涂在自己脸上和胸口上,一动不动。一个军官来验尸,用刀捅,挨了几刀他也没敢吭声。后来这堆死人被扔进坑里,上面开始填土,忽然听到一声集合哨声,鬼子都走了。半夜,他咬断了绳子,浑身是血地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后来他又重返八路军,当了一名连指导员。

我和他俩头次见面特有意思。那天的训练课目是“高楼射击”和“降落训练”。我们二十几个学员背手站成一排,静听教官训话。教官说:“现在我们在38楼楼顶,规定动作是腰系绳索,背身向楼体,顺绳下放,对面楼里有特务向你开枪狙击,你必须一边降落,一边还击,击中一人得一分,没有击中得零分,课后罚三千俯卧撑。听清楚了没有?”学员们都听清楚了。教官指着我们四人道:“薛大龙、黎耀东、杨锦帆、歌丽娅出列。”

我们四人应声出列,开始往自己腰上系绳索。我不会系绳索,学着旁边的薛大龙的样子做。薛大龙长得浓眉大眼,英俊帅气,笑着说:“你叫杨锦帆吧,新来的?我叫薛大龙,是班长。”

黎耀东很快系好了绳子,过来帮助我,边系边说:“这上面系的不是柴火,可是你的小命啊。”

歌丽娅是个金发碧眼的美女,系好了绳子回望着我,看见我笨手笨脚的,在一旁捂嘴偷笑。

这时我走到楼顶边沿,从上往下看,下边的人像蚂蚁一样小。我硬着头皮深吸一口气,强压紧张心情,头上直冒冷汗。薛大龙赶紧过来,抽出我腰上的一支手枪,拉开保险,顶上膛,嘱咐我:“别走火了,这可是真家伙。”我当时腿就软了,学着黎耀东的样子,反蹬在楼沿上,背对着虚空,做好下跳的准备。我当时那个后悔呀,对黎大哥说:“我我我……我有恐高症啊,早知道……还有这一手……不如回去做我的钢琴家呀。”黎耀东笑了,“知道了吧,间谍这碗饭可不好吃啊,当你站在鬼门关前,说什么都晚啦,哥儿们,别紧张,跟着我跳吧。”说完,黎耀东一蹬腿,跳了下去。我当时心想,反正豁出去了,眼一闭,牙一咬,跃入空中,顺绳下放。当我降到半空中的时候,脚下传来一连串枪声,我赶紧抽出手枪,发现背对面的楼里的窗户里有人影在晃动,我急忙开枪射击。这时黎耀东在我的下方射击。但绳索总晃,我其实根本找不到目标。不一会儿,黎耀东先平稳落地,仰望上方的我摇摇晃晃地落地,大口地喘息不止。突然,上方又传来一阵枪声,“啪、啪……”那是薛大龙和歌丽娅,只见歌丽娅手使双枪,甩手射击,枪法神准,动作潇洒。我当时都看傻了,脱口叫道:“乖乖,真漂亮。”黎耀东问我:“你是说动作漂亮,还是人漂亮?”说话间,薛大龙和歌丽娅已经落地。众人收好绳子,说说笑笑走向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