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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蒂跟着唱,抱着女儿在客厅跳舞,让音乐带她回到无忧无虑的时光。玛拉咯咯笑着在她怀里上下跃动,几天来凯蒂第一次笑了出来。她亲吻女儿圆嘟嘟的脸蛋,用鼻子磨蹭柔嫩的颈子,搔她的小肚子让她开心得又叫又笑。

母女俩玩得不亦乐乎,电话响了好几声凯蒂才留意到。她连忙跑去将收音机的音量调小,接起电话。

“请问强尼·雷恩的夫人在吗?”噪声很重,显然是长途电话。只有危急状况才能打电话。

她一怔,抱紧玛拉,女儿在她怀中不停挣扎,“我就是。”

“我是你先生的朋友,我叫兰尼·葛立贺,我和他一起来巴格达。雷恩夫人,很遗憾通知你,昨天在轰炸中……”

餐厅领班带爱德娜前往她固定的位子,塔莉跟在后面,尽可能不露出瞠目结舌的蠢样,因为有很多大人物和名流来这里吃午餐。很显然的,“二十一餐厅”是曼哈顿最适合露脸的地点。几乎每经过一张桌子爱德娜都会停下来打招呼,然后介绍塔莉给对方认识,“留意这个小鬼,她未来的发展不可限量。”

终于坐下时,塔莉觉得自己快飞起来了。她等不及想打电话告诉凯蒂她见到了小肯尼迪。

她很清楚刚才的机会有多可贵,爱德娜送了她一份大礼,让那些人留下印象。侍者离开之后,她问:“为什么是我?”

爱德娜点燃香烟,往后靠,对餐厅另一头的某个人颔首致意,似乎没听见她的问题。塔莉正准备重新问一次,便听见爱德娜轻声说:“你很像当年的我。看得出来你很惊讶。”

“我觉得很荣幸。”

“我的故乡是一个小镇,位于俄克拉荷马州。我带着新闻学位来到纽约从事秘书工作,发现了这一行的丑陋真面目。每个人都有背景、有关系,无名小卒只能卖命工作,有将近十年的时间,我没有一天睡觉超过五个小时,假期也不能回家团圆,更没有性生活。”

服务生来上菜,放下盘子后,若有似无地一点头便离开了。爱德娜夹着烟切牛排,“一看到你,我就想我要拉这个小鬼一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唯一的理由就是我刚才说的,你很像以前的我。”

“看来那天是我的幸运日。”

爱德娜点点头,继续切牛排。

“古柏小姐?”领班拿着电话过来,“找您的,对方说很紧急。”

她接起电话,“快说。”然后听了很长一段时间,“叫什么名字?怎么回事?轰炸?”她开始写笔记,“西雅图记者身亡,制作人重伤。”

制作人三个字之后的内容塔莉完全听不见,爱德娜的声音变得毫无意义,她靠过去问:“是谁?”

爱德娜将话筒压在胸口,“西雅图加盟公司有两个人在轰炸中受到波及,记者身亡,制作人强尼·雷恩伤势危急。”她重新拿起电话,“记者叫什么名字?”

塔莉倒吸一口气,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强尼。她闭上双眼却无助于平静心情,黑暗中浮现出无数令她心痛的回忆:坐在船屋的甲板上聊她的未来……多年前在市中心不入流地带去那家可笑的夜店跳舞……他第一次看着玛拉时眼眶含泪的神情。“噢,我的天,”她站起来,“我得走了。”

爱德娜看着她,用嘴型问:怎么了?

“强尼·雷恩是我好朋友的先生。”她好不容易才说出这句话,感觉像烧灼着她的嘴。

“真的?”爱德娜看看她,然后对着电话说,“摩利,让塔莉负责这条新闻,她有门路。我再打给你。”说完,她挂断电话,“塔莉,坐下。”

她呆滞地听令,反正她的腿也撑不住了。回忆不断来袭。“我要去帮凯蒂。”她低声喃语。

“塔莉,这是大新闻。”爱德娜说。

塔莉不耐烦地挥挥手,“我不在乎。她是我的好朋友。”

“不在乎?”爱德娜愤慨地说,“噢,你当然在乎,所有人都想抢这条大新闻,但你有门路,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塔莉皱着眉头,尽可能暂时放下烦恼,利用这次事件拼事业似乎不太对,“我不知道。”

“看来是我看走眼了,你不是我以为的那种人。难道你不能在安慰朋友的同时抢到独家?”

塔莉考虑了一下,“如果用这种方式说………”

“还有别的方式吗?别人挤破头也抢不到的专访,你轻轻松松就能得到。把握这次机会,你很快就能打响名号,说不定还能将你推上头条播报台。”

塔莉禁不起诱惑。头条播报台是晨间新闻特别设的专区,报道一天的头条大新闻,只要能坐上那个位子,保证可以打开知名度,很多人以此作为跳板跃上主播大位,“而且我可以保护凯蒂不受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