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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喜爱天主教。我的表态非常真诚(相信我,不是我所有的新教弟兄们都有这种感觉)。对真正的基督教有深深敬意。但这些电台节目只让我想勒死什么人。

最后一根稻草在科琳抓住这个话题、信口雌黄时压下,她在叨叨有“两个孩子作为天堂入场门票”的夫妻。当那种话都被拿出来说时,我重重地把手指砸在仪表盘上,大喊出来:“该死的,他们不是门票!”

仁波切把手放在我的胳膊上,直到我平静下来。

“听着,”我对他说,一下关掉电台,“我想让你告诉我一些事。在你的传统里,愉悦是坏的吗?我是说,性爱、吃饭,等等,会让你不圣洁吗?会让你远离上帝吗?”

“把你引向上帝。”他简单地说,就好像他是个化学老师,在回答关于钙的分子质量的问题。

我有股冲动要伸出手去跟他握手。“现在总算有道理了。我想皈依啊。上哪儿去报名?”

他在点头微笑。过了一会儿,他说:“但当你厌倦了那些东西,你的厌倦会把你引向更大的愉悦。”

“你要是不厌倦呢?”

“你应该有一点厌倦。”他说。

我突然不太确定要皈依了。“但要是你不呢?要是你喜欢吃,而且你一直喜欢吃,从来没有厌倦过,那你就邪恶了?就不如这些该死的、自以为是的——”

他举起手,笑啊,笑啊,笑啊。“性,食物,愤怒,暴力,贪念,”他说,“杯中污物。然后,如果你放弃了性、食物、愤怒、贪念,你就感觉放弃这些东西很骄傲,比别人优秀,你整个人都好,放弃了这个,你很优秀,其他人都不如你。那就是杯中污物更多,仅此而已。不要小题大做,就那样。”

“你在讲的是黄金分割,”我满怀希望地说,“中庸之道。”

“中庸,”他重复道,“偏这边一点,偏那边一点。没什么。重要的是你如何待人。”

“不是你所相信的死后会发生的那些事吗?”

他哈哈大笑。我明显讲了个笑话。“你相信什么有什么差别?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完全一样,不管你相信什么。你怎么做才是最重要的,你怎么做。”

“但如果有人相信这件事,而你不相信,那么他们就会告诉你,你是错的。他们会尝试改变你,评判你。或许在极端情况下,会杀了你。所以你相信什么和你怎么做是有联系的,不是吗?”

“我的朋友,不要一直担心这么多,担心其他人,以及他们说什么。不要有太多强烈的意见,太多强烈的判断。你怎么做才重要。你怎么想才重要……这是一句佛教的祷文,”他说着滔滔不绝地讲出几个句子,用的一定是奥图克语,然后稍加挣扎地把它们翻译了出来。“我们是什么,完全是我们想什么的结果:它创建在我们的念头上,由我们的念头组成。如果一个人带着邪念说话或做事,痛苦就跟着他,就像车轮跟着拉……那个……车的牛蹄。如果一个人带着净念说话或做事,快乐就跟随他,就像永不离开的影子。”

“所以,你能在某种程度上控制你的命运。”

“在所有程度上。”

“所以,在你的信仰体系里,死后还有下辈子?”

“不是一个体系。”他说。

“但是有我们所谓的来世?”

“这一世结束后,有,”他说,“怎么会没有?”

“好吧,许多人认为显然就没有。你死了,你的身体腐烂,故事结束。不是那样设置的吗?”

“当然。”

“你刚好自相矛盾了。你在跟我玩禅的游戏。我恨那个。”

“当你头脑清晰时,你看得到,就这样。你知道是什么,不是什么,会怎么样,不会怎么样。”

“你的口气就像我妹妹。”

“我非常喜欢你妹妹,”他说,“非常、非常喜欢。”

“但她声称看到未来。”

“在某种意义上,她是看得到。在某种意义上,你也看得到。”

“但你看到的跟我看到的不一样。”

“有点不一样。”他说。

“但你说得就好像你很肯定一样,电台讲话的人好像也很肯定,你们两方怎么可能都对呢,你们对事物如何运作的理念完全不一致。”

“一致啊。当然一致。”

“哦,老兄,这是我们最糟糕的一次谈话了,你知道吗?你知道我多恨这种兜圈子吗?”

“也许你恨它是因为你非常喜欢你的逻辑思维,一加一等于二。永远是一加一。B永远在A的后面,C在B的后面。陀思妥耶夫斯基……你知道陀思妥耶夫斯基吗?我父亲在俄罗斯时喜欢给我读陀思妥耶夫斯基。我后来也读。”

“我当然听说过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大学里我们——”

“在一本书里,陀思妥耶夫斯基说二加二是五,不是四。这是什么意思?很多年来,父亲都问我这个问题,直到我答对为止。要是你有另一副头脑呢,哪怕只有几秒钟?要是你知道如何做到,你的头脑不需要花几秒钟或者一分钟思考呢?那样的话,对你的理念、想法和判断会有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