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局要越做越大,细节要越算越细 (第10/25页)
他二人却不知道,古平原其实已备了鱼皮胶,但却由于变生意外,而没有来得及带出。
“那这位古老弟现下如何?”
“唉,现如今他的脉相是弦为阳运,微为阴寒,上实下虚,不能自还。这股火毒抑郁良久,在胸腹间盘桓不去,着实凶险得很。”
“还望李神医妙手施救,需要什么药,我立时去办。”常四老爹又是一揖。
李神医避而不受,说道:“现在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罢了。你只管放心,方子老朽尽心去开,你把药抓来,按时喂他吃下,三日内就见分晓。”
“是,是。”常四老爹捧来笔墨,请李神医开方。李神医开过方后,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常玉儿,对常四老爹道:“你去抓药吧,我坐上一坐,过一会儿再给他把把脉。”
“如此有劳了,玉儿,你帮爹招呼神医,爹一会儿就回来。”说着常四老爹匆匆而去。
等常四老爹走了,李神医向那侍立一旁的中年人发话道:“老三,方才来的时候我听左边车轮咯咯地响,你去瞧瞧,回去的时候别摔着咱们。”
“大伯,那车轮是刚换的,没毛病。”
“要你去你就去,多话!”
中年人不敢顶嘴,领命而去。李神医转过头又深深地看了常玉儿一眼。常玉儿聪明伶俐,早看出李神医是有意将常四老爹和“老三”调走,不知他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
李神医支走了旁人,却是迟迟不开口,一口紧似一口地抽烟,低眉垂目不语。常玉儿心中好生奇怪,却又有些好笑,前日爹是这般模样,今天这位李神医也是如此。
“常姑娘。”李神医到底还是开口了,常玉儿赶忙答应一声。
“我是个看病的大夫,一辈子就是把脉开方,凡是于病人有益的事情,我一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常玉儿心中更是奇怪,应道:“远近十里八村,谁不知道李神医仁心仁术,活人无数,大家都叫您‘活菩萨’呢。”
李神医摇手道:“那是病人命不该绝,老朽何能贪天之功。只是今日有一句话,讲出来唐突了姑娘,不讲却又害了床上这位小哥的性命,老朽心中着实为难。”
常玉儿闻言诧异道:“老神医,他是我常家的大恩人,我家已经决定无论如何要救他的性命,有话您就请说,不必为难。”她也是着实不明白,为何治病救人却会唐突了自己。
“嗯,既如此,请姑娘走到窗前,面向窗外,不要回头,也不要开口。这话,老朽实在不方便当面讲。”
常玉儿心中疑惑,看一眼神医,慢慢走到窗前,背过身去。
“实不相瞒,这位小哥的毒中得太深,时间拖得太久。最难的是,误用庸药,此刻火毒已散入了五脏六腑,再用什么药,也难以见效了。”
常玉儿闻言大惊,只是有言在先,无法回头去看,也不能相问,心中却是惶急不已。
“但是他的病却并非无救,老朽开的药可以拔毒驱邪,保中理气,但还必须要有一个药引子,将火毒引出来,老朽的药才能发生作用。否则药效进不到病灶,纵是千年雪莲也是无用。”
李神医顿了一下,声音低了许多:“至于那药引子,就是在他服药之后,要有一纯阴之体,也就是处女之身与其相偎相依,同床共枕,彼此之间必须赤裸相对,不能着一缕衣物。这样纯阴之体才能将阳毒引出,药才能起效。”
常玉儿听到这儿,已是羞得满脸通红,恨不能夺门而出。幸好是背对着李神医,只得闭着双眼强自镇定。
李神医又道:“所以我说,这小哥一条性命,就系在姑娘身上,但是你若救他,于名节有亏。所以老朽只是将医理说出,此事还请姑娘自裁。救人,有救人的道理,不救,也有不救的苦衷。只有一事请姑娘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有旁人知晓。将来这小哥要是病愈,只是老朽的药好,至于内中之事,老朽至死也不会泄露半分。”
李神医等了一下,见常玉儿没有任何表示,便道:“言尽于此,老朽告辞了。”说罢,起身走了出去,到院中喊一声:“老三套车,咱们回去了。”
“哟,李神医怎么这就走了,饭菜还没做好呢。”没过多一会儿,李嫂走了进来,见常玉儿一动不动地站着,奇怪地扳过她的身子。
“玉儿,怎么好端端地哭了?”她见到两滴眼泪从常玉儿的眼里流出来,不由得慌了手脚。
“没事,”常玉儿用手帕抹抹眼角,转而问道,“大哥怎么样了?”
“他呀,壮得像头牛,能有什么事。我喂他喝了三大碗子稀饭,他连眼睛都没睁,喝完放了一串响屁,倒头就睡,呼噜声比打雷都大。”李嫂见常玉儿不开心,有意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