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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家中无人,在家门口转悠了一圈,看到没有人要回来的样子,所以回到了车站……松仓结结巴巴地回答。森崎重新问了一遍,松仓的回答还是一样。

“为什么在家门口的时候没有打电话?与其专门回到蒲田车站,不是应该在家门口转悠的时候联系吗?”

“是这样没错,那个时候不是没想到嘛……本来想着直接回家算了,可是回了家又没有事情做。”

森崎把常识中感觉不自然的地方都拿来仔细过问。松仓的回答虽说不得要领,不太符合逻辑,但是人本就不是始终按照逻辑行动的,这样理解也就不觉得奇怪了,至少冲野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他已经在一个重大问题上撒了谎,当这一点明确之后,他的话已经不能完全相信了。冲野也不知该如何评价他的话是好。

“你为什么说谎说你没去都筑家?”

森崎对这个话题的细节反复确认,低沉着声音问道。

“对不起。”

松仓低下头谢罪,额头撞到书桌上。

“不是对不起,我在问你你为什么说谎。”

“因为……就是一不小心……”

“一不小心?你是不是经常这样一不小心就撒谎?”

“不是不是,没有的事……偶尔昏了头吧……听到都筑先生被杀,害怕了……”

“为什么害怕了就要说谎?”

“嗯……本来没有任何关系的,结果就因为碰巧那天去了他家,要是被怀疑就麻烦了,所以就……”

“不喜欢被错当成凶手?”

“是的。”

“你啊,普通人是不会这么想的吧。朋友被人杀害,如果那个时间正好去了他家,应该会很努力地回忆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或者有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来帮忙找到凶手吧。不是吗?”

“是的……对不起。”

“是不是因为做了亏心事才会这样想?”

面对森崎毫不留情直中要害的追问,松仓无言以对,只能拼命地摇着头。

“我换个话题,你啊,”森崎声音压低了下去,“在蒲田之前住在哪里?”

“啊……住在府中。”松仓嘶哑着声音回答。

“喜欢住在赛马场附近嘛。府中之前呢?”

“在横滨。”

冲野肩上忽然搭了一只手。是最上。

冲野把位子让给目光冰冷地盯着镜子的最上,退回到椅子上。

“横滨之前呢?”

“在上野。”

“你说的上野,是日暮里吧?”

“啊,是的,是日暮里……”松仓含混不清地改了口。

森崎停顿了一会儿,提出了下一个问题。

“根津的案子还记得吗?”

没有听到回答。

“那是很久之前的案子了,不过这次的搜查本部里面有人负责过那个案子。”

“是的,那个……记得。”

松仓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当时被怀疑得很惨嘛。”

“唉……那个……”松仓支支吾吾。

“没必要遮遮掩掩的,案子都已经过去好多年了,早就过了时效。”

面对不紧不慢说着话的森崎,松仓只是用“是”或者“不是”这些算不上是完整句子的音节支支吾吾地应和着。

“是因为那件事情的影响吗?”森崎问,“不想被警察怀疑,所以撒了谎?”

“嗯,说实话,是的。”松仓答道,“对不起。”

森崎没有回应,只是压低了声音继续说。

“或者因为之前在警察面前支支吾吾就蒙混过关的成功经验?”

“不是,没那回事……”

否定之后的话轻到听不到了。

“我们只在这里讲讲,你老实告诉我,根津的案子是你做的吗?”

森崎的声音轻到像是耳语,不过还是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冲野的耳朵。

“不是的,根本不是。”

刚刚一直为难的声音,忽然变成了如此有力的回答。让人感觉他一直在等待这个问题。

此时只听到一段沉默。应该是森崎在紧紧地盯着他,揣测他的真意。冲野想去看一眼里面的情形,可是最上站在镜子前面一动不动。

“对这种过了时效的案子再含糊过去也没什么好处。有些人因为解不开谜团寝食难安,我只不过想让他们心里痛快才问的。

“这种事情时常有的。凶杀案比较少,不过过去确实有人做的坏事揭穿之后,知道已经过了时效,反而拿来吹牛,说话的人是一脸得意啊,我们自然是懊恼,光听他讲却抓不住他,这当然懊恼了,不过因为他说出来了,警察们脑子里能明白那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也算吃一堑长一智了,所以心里懊恼的人也会心存感激的。这是真的哦。”

一个人说着话的森崎讲完之后,又是一段沉默。

“听说当时没找到合适的证据。偶尔是会有这样的案发现场。怎么说呢,是犯人的贼运强吧,没有目击者啦,采不到指纹啦,这些都算贼运。这次的案子我总感觉有点这个意思,不过,我可不打算让它成为无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