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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崎几乎是自言自语般地继续着。

“当时警方很多人都觉得除了你不会有其他凶手,你逃得很漂亮啊。”

“我没有逃!”松仓大声反驳,“我不是凶手,是因为大家认为不是我做的,所以才没有逮捕我。”

“那你就错了。”森崎冷冷地否定,“看了当时的资料,没有人认为你是无辜的。你只不过是贼运强逃掉了而已。”

“请不要再说了。那么久以前的事情,我的嫌疑早就洗清了。”

“谁说洗清了?当时警察里面没人这么说吧?”

“反正我不是凶手。”

“你不过假装不知道把事情蒙混过去的吧。如果不是脸皮足够厚,是赖不过去的。嗯,我们聊到现在了,你确实是这么干的呀。”

“拜托不要说了。”松仓哭丧着脸说,“警察们总是先入为主,上次是,这回也是,不知不觉就扯到其他事情了。”

“嗬,很会讲嘛。”森崎冷笑着讽刺,“算了,今天暂且先听你这么说。不过我还会再问你的。别用这么讨厌的表情看我,我没想着要欺负你。听好了,我是想给你机会,给你解脱的机会,你给我好好想想,这不是虚张声势就可以的。侥幸了一次,是不会有第二次的,年轻的时候先不说,到了现在这把年纪你好好琢磨琢磨吧。即使你想蒙混过去,我们也不会放过的,劝你三思。”

森崎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刑警,说出了这番魄力十足的话。

“DNA鉴定你知道吗?根津案之后不久,警察拿去科学鉴定,但是初期的精确度有问题,没有达到可以作为证据的水平,不过这些年鉴定技术突飞猛进,可以通过留在现场的汗液或者唾液来确定凶手。就算是过了时效的案子,证物可是不会丢掉的,只要上面一声令下,很快就能再次鉴定。到时候你到底有没有作案就真相大白了。”

事实上,已经没有足够用于鉴定的检体了,森崎却在这一点上撒了谎并且做足了功夫。无言以对的松仓会是什么表情,不难想象了。

“怎么看?”回到会议室之后,青户看着最上的脸色,询问起听审的感想,“森崎刚才很努力了。”

“嗯,不愧是优秀刑警。”

最上称赞了森崎,这位警察以魄力动摇了松仓的内心。“松仓内心是受到震动的,通过他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提出DNA鉴定的时机刚刚好,我觉得还可以盯得更紧些,下次就说为了再次鉴定,提取松仓的口腔黏膜吧。”

“那就这么办吧。”青户说,“告诉他两三个星期之后出结果,心理上给他紧迫感。”

“事先准备些可以提出逮捕的材料。”最上进一步说,“我也去争取上面的许可。有个二十天,他会投降的,只要他承认了根津的案子,这次的也能解决了。”

青户毫不犹豫地点头:“要是有合适的证据,那是再好不过了,不过现在只能这么办了,去他家里搜查之后,总会有收获的吧。”

青户也认为,就现状来说,手上还缺乏逮捕他的王牌。最上的立场本应该冷静地对激进的调查进行阻止,现在看起来却有些急躁。

感觉手上证据不足,冲野也有同感。完全依靠嫌疑人自首,搜查是很难有结果的。

不过,今天冲野没有把自己的意见说出口,见识过一次松仓的谎言,这次还是乖乖听话吧。

挖出过去的案子让松仓自首,待他松口之后再突破这次的案子,这种做法需要花费很大的功夫,而且未来不可预测。

但是冲野不得不承认,最上他们对事件核心的解读能力,以及识人辨物的敏感嗅觉,自己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既然他们锁定了松仓,那么松仓是真凶的可能性确实非常大吧,冲野现在也这样觉得了。

不过如果松仓真的是凶手,自己会大吃一惊吧……

刚开始旁观松仓的听审时没有任何预感,仅凭这一点冲野就深感意外。

不过,现在他已经被视作重要嫌疑人。

这个案子将来会成为什么样子,已经完全无法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