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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联系不到我,住在调布的姐姐有可能会着急。”
“你事先告诉她在大阪附近有好工作,你过去打工就好。”
“真的可以相信你吗?”弓冈说出了残存在心底的疑虑。
“给你打这个电话,我也很危险,希望你能明白。既然决定做了,就需要瞒过所有追捕你的警察内部的同事,必须占得先机。”
“明白了。”弓冈下定了决心,“犹豫下去也无济于事,既然追来了,就只能逃了。”
“好,再联系。”最上说完,挂断了电话。
“我认为调查弓冈的人员当然需要分配一部分出来,但是巩固松仓证据的人员也需要留下一部分。目前还不需要完全切换搜捕目标来追捕弓冈。”
第二天下午,最上和冲野他们来访蒲田署,在和青户、田名部一行人讨论时,就今后的搜捕方向说出了这样的想法。
青户惊讶地扬起下巴看向最上。
“你是说要双管齐下?”
“是的。”最上说,“在松仓的嫌疑还没有洗清之前,我认为不应该暂缓搜查。”
最上扫了一眼旁边,冲野也正吃惊地看着他。
“我以为最上检察官问过矢口,对弓冈有了相应的心证了……”青户慎重地试探最上的真实想法。
“当然,”最上回答,“昨天已经说过,他非常值得关注,只是那些是在酒桌上喝醉了的人之间说的话,从侧面说明,也是需要小心的。”
“弓冈说用便宜的刀刺杀人,刀刃会断,你听矢口说过了吗?”
“嗯,听说了。”最上轻飘飘地回答,“那确实是需要注意的证言。但是他并没有说用刀刺了都筑夫人之后刀刃断了。只要他没有说,那么断定弓冈是凶手就为时过早。弓冈和松仓,两人并重调查才比较稳妥。”
如果得知弓冈行踪不明时,警方彻底失去搜捕目标就难办了,现在不能切断举证松仓的线索。
青户不解地闷哼了一声,扫了一眼田名部。这时田名部开了口。
“我从个人的角度,也觉得把搜查目标从松仓转移到弓冈很遗憾,但是从证言来看,不得不这么做了。现在对于弓冈,包括不在场证明,和案件的相关性都还没有调查,接下来很需要人手,我知道青户的意见是稳妥的。如果检察官是在顾忌我的感受,那么实在是不必了。”
“我并没有特意揣测管理官的意图。”最上说,“只是我们必须吃一堑长一智。如果松仓跟案件有关,这将成为他第二次逃脱法网了。那是不可原谅的。青户君的意见我也认为是妥当的,但是,举个例子,松仓和弓冈是共犯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把松仓排除在搜查对象之外是危险的。如果本部会有负担,那么拘留延长后松仓的审讯由冲野负责吧。如何?”
“原来如此,确实下结论还为时过早。”田名部附和着说完,看向青户,“既然检察官这样说了,就按照这个方案进行吧?”
青户轻轻耸了耸肩膀,回答说:“明白了。”
“当然,把松仓保留为搜查对象,并不意味着要对弓冈敷衍了事,我也认为现在应该优先追捕弓冈。”
为了防止弓冈逃脱时被他们记恨,最上补充道。
“不用担心,这一点我很清楚。”青户这样回答。
从蒲田署归来,冲野坐在最上旁边脸色阴郁。
“接下来还要拜托你。”
最上说完,冲野无精打采地回了一声“好的”,显得不情不愿。
最上原本不想告诉他关于弓冈的事情,不过昨天来送松仓的审讯笔录时,可能已从长浜口中得知了矢口证言的详情。在松仓的审讯陷入困境时听到这些消息,一直紧绷的神经突然断掉也在情理之中,此刻即使仍然把松仓的审讯交给他一手负责,心情上也一时很难转换吧。
可是,就算心中是理解他的,最上也没有体谅他的余地了。
必须让冲野完成。
当天晚上,最上来到三田,参加丹野家在菩提寺为丹野进行的守夜。
寺外各式相机严阵以待,煞有介事,因为是所谓的密葬,本堂附近寂静无声,看不出在这里进行的是掀起轩然大波的幕后捐款问题当事人的守夜。
本来,也许最上也应该避嫌,前川和夫人取得联系,回话说请一定来参加,于是最上工作结束后换上银灰色的领带赶了过来。
本堂的入口近处,前川直之和小池孝昭站在那里。
“来了?”
“来了。”
三人见了面却相对无言,不知是谁先叹了口气。
“你把徽章摘掉。小心被家属记恨。”
小池把烟灰掸进便携烟灰缸里,看向最上领口那枚秋霜烈日样的检察官徽章。
“谁都不会在意这个的。”
虽然前川如此说,最上还是按照小池说的,把徽章拿了下来。他不是以检察官的身份来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