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 (1969)(第4/4页)
我现在明白您即使不认同凡的“忧心忡忡”,您也难免会这样的。您像他一样夜不能寐吗?
我在《说吧,记忆》中叙述了我童年时期的失眠症。它现在仍然一夜又一夜地困扰着我。药物确实有效,但我害怕服药。我讨厌药品。我惯常的幻觉能力已经有过之而无不及了,感谢冥王哈迪斯。客观地说,我从未见过比我狂乱的大脑更清晰、更孤独、更平衡的了。
紧接着上述引文,凡警告说要提防“刺客的双关语”。您显然是一个杰出的、乐此不疲的双关语好手,这似乎尤其合适,如果您为《时代》杂志简要地讨论一下双关语,因为天晓得,《时代》杂志成了一个特别笨拙但坚定的刺客的目标。
在一首论述诗歌的诗里,魏尔伦警告诗人慎用la pointe assassine(6),即在诗的结尾引入一个警句或道德观点,从而将诗谋杀。让我觉得有趣的是“point”的双关,在禁止的同时形成了意义双关。
您是一个夏洛克·福尔摩斯的爱好者。您什么时候失去了对神秘小说的兴趣?
除了极少数例外,神秘小说是一种拼贴艺术,将多少有些创造性的神秘事件同常见的、平庸的艺术表现混杂在一起。
您为什么不喜欢小说中的对话?
对话如果有戏剧性或喜剧性风格,并与叙述文字艺术性地融合,这是令人愉快的;换句话说,它是特定作品中风格和结构的一个特征。反之,对话就只是自动打字机,通篇是毫无形式感的胡言乱语,一眼望去就像飞碟掠过尘暴区。
(1) 反地界(antiterra),纳博科夫小说《爱达》中虚构的一个星球,作者称之为demonia。
(2) 《旅行的邀请》(L'invitation au voyage)是法国象征主义诗人波德莱尔诗作《恶之花》中第五十六首诗,中译为《遨游》。
(3) Abram Tertz,俄国作家安德烈·辛亚夫斯基(Andrei Sinyavsky, 1925—1997)的笔名。
(4) Andrey Voznesenski(1933—2010),俄国作家。
(5) Fedorovich Ryleev(1795—1826),俄国诗人,因参与十二党人起义而被处绞刑。普希金也因参与起义而被流放。1837年,普希金死于与法国流亡贵族丹特士的一次决斗。
(6) 法语,杀手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