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7/8页)
丽娣雅对他温柔与绝望地说:“你不必悲伤,这不是为了我,我是巴不得你快乐和幸福的。原谅我,我使你悲伤,为了我而弄得你忧愁不安。我夜里做梦,总是在又大又黑的荒野里,我说不出来,走呀走地去找你,却又找不到你,我知道我已失去了你,会永远永远这样孤苦伶仃地走着。当我醒来时,我就想:哦,多好啊,多妙啊,你还在那里,我会看见你,不管还有几星期,或者还有几天,反正,你会在那里的啊!”
有一天早晨,戈特孟在破晓时分就醒来了,躺在床上沉思了一会,梦境依然,只是前后毫无关联。他梦见了母亲与那齐士,两个人的样子还历历如在眼前。当他想完了梦中的情景时,光线变了,变得格外的明亮,那是从窗子的小缝里照进来的。他起床走向窗前去,看见窗外的飞檐、马厩的顶棚,房屋的门与对面乳白色光辉中的整个光景,全被这冬季的初雪淹没了。这个静静的冬景与他心中的不安,成了明显的对比。田园与森林,丘陵与荒野,没有不覆在太阳、风雨、干旱与风雪中的,然而它们又是多么的宁静!多么的令人感动!枫树与榕树忍受着冬天的负荷,又是多么的美丽、多么的沉静啊!人不能像树一样吗?不能向它们学习吗?他思绪万端地走到院子里,行在雪中,用双手捧着雪,走到花园里,从被雪覆盖的高篱上,看见积雪下垂的玫瑰枝干。
早晨吃的是小麦汤,大家谈着初雪的话,所有的人,连少女们也都到外面去了。今年雪下得迟,圣诞节都快到了。而骑士却在讲南方不下雪的话。这个第一次下雪的冬天,对戈特孟来说是个难忘的日子,因为那天夜里发生了事情。
今天两姐妹发生了口角,戈特孟并不知道。家里又静又黑,晚上丽娣雅来到他这里,像平常一样,不声不响地把头靠在他的怀中,听着他的心跳。由于她惧怕尤丽安泄露秘密,所以惶恐不安,可是仍然犹豫不决,不知是否该告诉情人,是否会使他担心。她就这样静倚在他的心腔上,他时时对她说亲昵的话,用手抚摸她的头发。
然而他们没有相持多久,突然都吓得睁大眼睛,从床上站了起来。戈特孟看见房门打开,有人进来了,他大吃一惊,一时竟不知进来的是谁。当那人来到床边向床上凝视时,他紧张得透不过气来,然而原来进来的是尤丽安。她脱掉披在内衣上的外套,把它掷在地上。丽娣雅看见这情景,好像被刀刺了般尖叫一声,向后抱住了戈特孟。
尤丽安幸灾乐祸地以嘲笑的口吻讷讷地说:“我不喜欢一个人孤单地躺在房间,所以,让我也和你们躺在一起吧!要不然的话,我就去把我父亲叫醒。”
“好,你只管来,”戈特孟揭开被窝说,“你的脚好冷啊!”尤丽安登上了床,戈特孟尽力让出地方来给她。丽娣雅把脸埋在枕头里,一动也不动地躺着。3个人终于共床了!戈特孟睡在两姐妹的中间,一时没想到刚才所希望的一切,现在都已来到了。他惊喜交集,觉得尤丽安的臀部碰到了他。
“我倒要看看,”尤丽安又开腔了,“看我姐姐为何这样喜欢睡你的床。”
戈特孟为了使她安静,便把自己的脸轻轻地在她头发上摩擦,一面用手抚摸少女的臀部和膝股,动作轻快得像只猫,她没有作声,任他抚摸,对他在摸的手怀着好奇,好像她的心着了什么魔似的,丝毫不加抵抗。当他同时用同一手法对付丽娣雅,在她耳边低声说些亲密的话时,她也徐徐地把脸仰起来,转向他。他默不出声地吻着丽娣雅的嘴与眼,同时伸手把侧面的妹妹拉过来。3个人这样违反常情地躺着是痛苦与乖张的,最后他发觉这是难受的。他的左手开始感受到美丽而期待着的尤丽安的身体,有如丽娣雅的魅力,那不仅是希望的爱而且也是可笑的事;当他的嘴唇对着丽娣雅的嘴时,他的手却在摸尤丽安,不是要强迫丽娣雅屈服,就早对尤丽安为所欲为,这简直是荒谬绝伦的。
“我的丽娣雅,”他在丽娣雅耳边低声说,“我们的担忧真是多余,现在3个人是多么幸福啊!我们就这么办,可以随心所欲啊!”
因为丽娣雅闪身抗拒,他的欲望就转向尤丽安,用手爱抚她。她因肉体上的快感,发出一声深长的哼声,正是快感的回声。
当丽娣雅听见这哼声时,好像滴进了毒药般,不由得妒火中烧,毫不容情地坐起来,揭掉被窝,跳下床来喊道:“尤丽安,我们走!”
尤丽安听见这毫不容情的尖锐喊声,吃了一惊,这喊声把所有的秘密都揭露出来了。她觉得这是危险的,就默默地起了身。
但是戈特孟由于炽烈的欲望遭到伤害与欺骗,所以连忙抱住正在起身的尤丽安,吻着她的两个乳房,并且热切地在她耳边喃喃低语:“明天,尤丽安,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