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10/10页)

“我可怜的、可怜的威尔!”他们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两个人都哭了。

“当痛苦和烦恼攀上眉梢,你是我的守护天使。”一个小时之后,自不必说,两人已经赤裸着躺在床上。在那之后,威尔搬到了粉红幽室。三个月之后,正如所有人都会预见的那样,芭布丝开始厌倦他;四个月后,一个非凡的肯尼亚男子出现在一次鸡尾酒会上。事情一件件发生。三天后,芭布丝回到家,准备迎接新的客人并向老租客下逐客令。

“那真是你的本意吗,芭布丝?”

那确实是她的本意。

窗外的灌木丛中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有些吓人并有些不合节奏,会说话的鸟喊道:“此时此地,孩子。”

“闭嘴!”威尔向它喊道。

“此时此地,孩子,”八哥鸟重复道,“此时此地,孩子。此时——”

“闭嘴!”

接着是一阵沉默。

“我得让它闭嘴,”威尔解释道,“因为鸟自然说得很对。此地,孩子;此时,孩子。‘彼时’和其他事是完全不相关的。或者是相关的?比如,你丈夫的去世?那不相关吧?”

苏茜拉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慢慢地点了点头:“和现在这个语境下我需要做的事情,是完全不相关的,也是我不得不学会的。”

“你得学会如何忘记吧?”

“这并不是遗忘的问题。一个人需得学会如何铭记过去但又不受其牵绊,学会如何铭记离去的人并且生活在当下,和活着的人一块。”她悲伤地苦笑了一下,又说,“这并不容易。”

“是不容易。”威尔重复道。突然他所有的防御都解除了,所有的骄傲都离他而去。“你会帮我吗?”他问。

“就这么说定了。”她说,同时伸出了手。

一阵脚步声使他们转回头。麦克费尔医生进入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