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斯科姆别墅(第4/7页)
“你怎么看,在霍尔湖有希望钓到狗鱼吗?”福尔摩斯说。
店主的脸马上阴沉下来。
“这个主意趁早别打,先生们,你们还没钓到鱼,就会自己掉到水里了。”
“为什么呢?”
“是罗伯特爵士的缘故,先生。他很不愿意别人骚扰他的鳟鱼。要是你们两个陌生人离他的驯练场稍近一点儿,他是不会让你们好过的,罗伯特爵士在这上面决不含糊!”
“我还听说他的一匹马参加比赛了,是吗?”
“没错,而且是匹很棒的马。我们附近的人都押了很多钱在这匹马上,罗伯特先生也把他全部的钱都押上了。哎呀,”他突然警惕地盯着我们,“你们该不是马探子吧?”
“看你说的,我们只是两个厌倦伦敦生活渴望伯克郡新鲜空气的人而已。”
“那你们的选择可真不错,这儿最不缺的就是新鲜空气。但请别忘了我对你们说的关于罗伯特爵士的话。他惯于先斩后奏,还是离公园远点。”
“我们知道,巴恩斯先生!我们不会那么冒失的。看,大厅里有只漂亮的狗在叫唤。”
“你的眼光不错,那是纯正的肖斯科姆种,全英国都没有比它更漂亮的了。”
“我也很喜欢养狗,”福尔摩斯说,“恕我冒昧,你能告诉我这条狗值多少钱吗?”
“我可没钱买起它,先生。是罗伯特爵士把它送给我的,因此我只好把它拴住。如果我放开它,这家伙一眨眼就会跑回别墅里去。”
“华生,现在咱们手中握着几张牌了。”店主一走,福尔摩斯就对我说,“这可是张难打的牌,但一两天内,咱们总能弄明白。我还打听到罗伯特爵士目前还在伦敦。如果咱们今晚去一趟那个禁地应该还不会被打。我想在那儿证明两点情况。”
“你又有假设了吗,福尔摩斯?”
“一点点,华生。在一个多星期前,出现了一件对肖斯科姆家庭生活产生深远影响的事。这是件什么事呢?我们所知的只是它产生的效果。这个效果似乎成了某些因素的不正常的混合物,但对我们的侦查十分有利。只有普通的案子才最令人头疼。让我们算一下已掌握的情况:弟弟对他亲爱的虚弱的姐姐不再关心了,连她最宠爱的小狗也给了别人。华生,她的狗都被送人,这还不说明问题吗?”
“也许是弟弟太无情了。”
“但愿如此。或者——这样吧,并非没有这种可能。我们还可以研究一下争吵之后都发生了什么,要是这场争吵存在的话。夫人不再出门,生活习惯也变了,仅仅曾和女仆乘车出外露过面,不再停车在马房去看看她曾经宠爱的马,而且很显然她经常喝啤酒。就这些吧?”
“地穴里还有一些事。”
“那件事和这条思路无关。它们不一样,千万不要把这几件事混为一谈。和比特丽斯夫人有关的事是第一条线索,你是不是闻到点犯罪的味道?”
“我不觉得。”
“没问题,那我们再看看第二条线索,这都和罗伯特爵士有关。他疯狂地渴望他的赛马能取得胜利。他已经被放高利贷的人逼上了绝路,随时都会破产、家产被最终拍卖,到时债主还会牵走他的赛马。他多么胆大妄为,而且又值千钧一发之际。他的收入都来自他的姐姐。他姐姐的女仆对他也非常忠实。咱们至少能肯定这几点,是吧?”
“但还有那个地穴?”
“对,没错,还有地穴!华生,我们可以假设——当然这个假设有一定的诽谤性,其目的是为了最后能够辩解——罗伯特爵士把他的姐姐杀害了。”
“伙计,这怎么可能!”
“很有可能,华生。虽然罗伯特爵士身份高贵,但鹰群不一定就不会出现乌鸦。咱们可以先对这个问题进行一下研究。如果不发财,他是不可能离开这个地方的,而只有肖斯科姆王子大获全胜他才能发财。到现在他还必须守在这里,所以他一定要把受害者的尸体处理好,然后再找一个她姐姐的替身。而且女仆成了他的心腹,这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也许少有人去的地穴就是女尸的藏身之所,也可能趁夜被偷偷销毁在炉里了,我们已经发现了留下来的证据。你认为呢,华生?”
“如果你说的这些可怕的前提是肯定的,那事情可能就是这样。”
“华生,我想把事实弄得更清楚些,咱们明天就作一个小试验。而今天,为了让咱们的身份不被怀疑,还是用咱们主人自己的酒来和他喝一顿,和他谈谈鳗鱼和鲤鱼,这当然能引起他的兴奋,说不定咱们还能在他嘴里得到些不错的本地新闻呢。”
第二天早上,福尔摩斯发现我们没有带来在这儿钓鳟鱼的诱饵,看来我们不用去钓鱼了。十一点钟左右我们外出散步,那条小黑狗还被破例获准和我们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