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年谱(第9/28页)

二十八日,先生在《努力周报》三十九期发表就使打破了头,也还要保持我灵魂的自由一文,以抗议罗案,支持蔡元培的主张。

二月十一日,在《努力周报》四十一期发表小说一个不很重要的回忆,后改名春痕,收在轮盘小说集中。故事的主人翁是林长民。

三月十二日,在《时事新报·学灯》(五卷三册九号)发表一首新诗康桥再会罢。因排的格式不对,去信更正,又于二十五(同刊五卷三册二十号)重排发表。可见这时新诗的出现,不仅对一般让者,即使是当时很有名的副刊编者(如《学灯》),也是陌生的。赵景深在志摩师哀辞(《新月》月刊四卷一期)一文中,对此事曾有简单的记述:

“我国新文学运动的开始实是新诗,在小说只出了两三本的时候,新诗倒出了十几种。当时人们写惯了无韵诗和小诗,徐师忽以西洋体诗在时事新报的学灯栏内刊出,使人耳目为之一新。记得这首诗的题目是《康桥再会吧》,每行字数相等,标点或句读常在每行之间,不一定是在每行之末。也许徐师的纸幅过短,或是他的字迹太大,以致每行恰恰可以达到纸的末端罢,于是排字的人把这首诗按标点或句读分行了,这样既无音节,又参差不齐,不能一样长短,便变得与无韵诗无别。徐师特意去信更正,重排了一次。因此引起了我的注意。从此我于胡适、康白情、俞平伯、汪静之等名字A,又记住了一个徐志摩。我常想能够认识这些位先生,以致钦之诚。”

是年春,蒋复璁北上,仍肄业于北京大学哲学系,因学分几已修毕,故在北京西单牌楼石虎胡同七号松坡图书馆服务。此馆为梁启超所创办,自任馆长,蒋方震掌编辑部,蹇季常掌总务部,蒋复璁任编辑。先生任干事,协助英文函件,与张君劢及蒋复璁皆住该馆。先生石虎胡同七号一诗,就是住在这里时即景而写的。诗中的蹇翁即指蹇季常,贵州遵义人,他是梁启超的智囊,也可以说是灵魂,梁对他言听计从,最有影响力。蹇氏一生好酒,所以先生在该诗中说他“大量的蹇翁,巨樽在手,蹇足直指天空。”松坡图书馆分两部分,第一馆在北海快雪堂,专藏中籍。西单牌楼这边为第二馆,专藏外文书籍。

五月,在剑桥翻译的第一部书高斯英译本《涡堤孩》(Undine,transla‐ted by Edmund Gosse)由商务印书馆出版,列为共学社文学丛书之一。他在自序中介绍该书内容及翻译动机云:

“……因为我原意是给母亲看的,所以动笔的时候,就以她看得懂与否做标准,结果南腔南调杂格得很……这篇故事,算是西欧文学里有名浪漫事(Romance)之一。大陆上有乐剧(Undine Opera),英国著名剧评家W.L.Contney将这故事编成三幕的剧本。此外英译有两种,我现在翻的是高斯(Edmund Gosse)的译本。高斯自身是近代英国文学界里一个重要分子,他还活着。他是一诗人,但是他文学评衡家的身份更高。他读书之多学识之博……与Edward Dowden和George Saintsbury齐名……这段故事作者的完全名字是Friedrich Heinrich Karl,Baron de la Fouququé,我现在简称他为福沟,他生在德国,祖先是法国的贵族。他活了六十五岁,从一千七百七十七年到一千八百四十三年……算是十九世纪浪漫派最后也是最纯粹一个作者……”

二十五日,在北京晤康有为,并托梁启超代求墨宝。时梁在北京西郊翠微山养病,先生着手译其《先秦政治思想史》为英文。据五月二十六日梁启超致康有为函云:

“呈上纸三张,一款志摩者,即昨日造谒之少年,其人为弟子之弟子,极聪异,能诗及骈体文,英文学尤长,以英语作诗为彼都人士所激赏。顷方将A子之先秦政治思想史译为英文也。(丁文江撰《梁任公先生年谱长编》初稿下册页六四四)

暑假,在南开大学暑期学校授课两星期,讲近代英文文学和未来诗派,学员有赵景深、焦菊隐等。这期间的活动,赵景深在《志摩师哀辞》中说:

“恰巧一九二三年南开大学开暑期学校,内中有徐志摩先生的《近代英文文学》。当时我和友人们有一个文学团体绿波社,社员议决,天津的社员一致加入听讲,于是都报名人学。其中如《夜哭》、《他乡》的作者焦菊隐,《晨曦之前》、《魔鬼的舞蹈》、《孤灵》的作者于赓虞等都是学员。可惜讲期太短,两星期只讲十小时。此外徐师还公开演讲未来派的诗,这两种演讲我都有记录,收在我的《近代文学丛谈》(一九二五,新文化书社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