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2 冬天(第21/21页)
我们设置了陷阱,就是那种大号的捕鼠夹,弹簧的力度很大,足以夹断一个人的手指。我们每天晚上都在墙内设置捕鼠夹,老鼠在那里咬出了一个洞来。每天晚上我们都能听到“啪嗒”的声音,第二天早晨看到一只死老鼠。我那在城里长大的狗妮可,对抓老鼠没有一点兴趣。我在一个网站上看到,如果你想让你的狗抓老鼠,就必须让它知道老鼠是敌人。所以,我戴上橡胶手套,从捕鼠夹上捏起一只刚死的老鼠,拿到了外面。当妮可在看的时候,我向着老鼠尖叫,把它扔到地上,用靴子的跟拼命蹂躏它,然后再次尖叫。妮可怀疑地看着我们,卷起尾巴走开了,彻底确信老鼠是一种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躲开的动物。之后老鼠学聪明了,不再上捕鼠夹的当,我们再也抓不住了,老鼠的数量也没怎么减少。
另外一个网站建议用桶做陷阱。我们在一个五十加仑的桶底撒上谷物,把一根二乘四英寸的窄木条立在桶边,这样老鼠可以爬进去,把另外一根木条放在桶里,这样它们可以爬出来。几天以后,我们把里面那根木条拿走,在桶里倒上一寸深的水,谷物漂浮在水上。老鼠可以爬进去,但是永远也爬不出来了。一天早晨我们用这种方法捉住了六只老鼠,而在两个星期里弄死了二十多只,但是之后它们又学聪明了,不再往桶里爬了。
最后我们去了流浪动物收容所,向他们要了最凶猛、最没人愿意要的成员。我带着三只猫回到了家,两只短尾巴姐妹,还有一只是黑白花纹的。而他们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冷血屠鼠机器。他们只是瘦弱可怜的小东西,比最大的老鼠大不了多少。我把他们放在谷仓里的时候,他们围着我的腿打转,冲着我喵喵叫。过了几天,一位女士听说了我们需要猫的消息,带着一盒小猫过来了,我收下了他们。我认为我们需要援手。
这五只小猫刚刚断奶,晚上他们在谷仓里一起睡觉,蜷缩成毛茸茸的一团。白天他们在谷仓的地板上拍打纸巾,演习精准的伏击和模拟战斗,喵喵叫着撒娇让我抱。一个星期之后的早晨,我打开谷仓的灯,没有听见喵喵的声音。我找到了第一只,灰色的小猫,在奶牛的栅柱旁边,身体冰冷,已经僵硬了,然后我看到了另外两只。我把小灰猫抱起来,死了之后感觉比活着的时候还小,小小的骨架覆盖着柔软的毛发。马克进来,从我的手上抱起小猫,仔细检查,拨开脖子上的毛,发现一对吸血鬼般刺穿的伤痕,相隔半英寸。
“是黄鼠狼,”他说,“它们吸血。”
整个世界就是食者与被食者的残酷游戏吗?我埋葬了这几只可怜的小猫。存活下来的两只几天以后从藏身的地方出现了,我们给他们取名叫作小貂和貂皮。黄鼠狼躲开了我们的陷阱,又杀死了一只矮脚鸡和她的小鸡,然后通过某个裂缝回去了,它也是从这里进来的。它以后再也没有来折磨我们。
但是老鼠也开始一点点消失了,先是从房间里消失,之后是谷仓里。我从来没见过我的猫抓老鼠,但是猫走过了所有老鼠喜欢逗留的地方,甚至在谷仓睡懒觉,就在谷堆上。也许老鼠撤退了,或者不那么嚣张了,或许猫吃了鼠宝宝。反正无论如何,我们获得了胜利。
(1) 一种面向农村青少年的农民教育形式,4-H代表Head(头)、Heart(心)、Hands(手)、Health(健康)。
(2) 西班牙语中表示“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