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组建探险队(第5/8页)
“巧的是,”我说,“我真的认识几个很精于用小型无线电进行远距离联络的人。战时我也学过无线电,物尽其用嘛。不过我必须给克那特•豪格兰和托斯坦•雷阿比写封信。”
“你认识他俩?”
“当然。我是1944年初识克那特的。他由于参加过阻止德国获得原子弹的伞兵行动。英国授过勋章给他;你知道,他曾是破坏吕堪重水储备行动的无线电报务员。我遇到他时,他正好从挪威执行另外的任务回来,因为盖世太保查出了他安放在奥斯陆一家妇产医院烟囱里的秘密电台。纳粹们用测向仪器找到了他,把整个大楼包围了,每扇门前都架了机枪。盖世太保头子菲墨尔亲临现场等着抬克那特下楼。哪知抬下来却是他自己的人。克那特用手枪在阁楼上杀开一条血路,一直打到地窖,又从那里打进后院,然后翻墙溜掉了,在他身后枪弹密集。我是在一座英国古堡里的秘密电台碰见他的,他正组织挪威沦陷区一百多家发射台的秘密联络工作。
“当时我才接受完伞兵训练,我们一起降落在奥斯陆附近的芬马克。正在此时,俄军开进了基尔克内斯地区,一支挪威分遣小队被从苏格兰派往芬马克接替所有俄军的战斗任务。我也被派到那儿。在芬马克我遇到了托斯坦。
“那种高纬度地带的冬天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北极冬天。头顶的夜空闪烁着北极星,不分昼夜全是漆黑一片。我们来到芬马克被烧毁的地区,那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瓦砾,一个满头金色乱发蓝眼睛的乐天派,从山上的棚屋爬出来,他的脸冻得发紫,穿一身皮衣。这就是托斯坦•雷阿比。最初他逃到英国,在那里接受了特殊训练,然后被偷偷运到挪威的特罗姆塞附近的一个地方。他一直带着一部发报机藏在靠近战舰‘蒂尔匹兹’号一带,他连续数月每天向英国发报,报告舰上的一举一动。他把秘密电台接在了一个德国军官架的接收天线上,每天晚上发报。正是由于他定时发报引导英国的轰炸机,才把‘蒂尔匹兹’号轰掉了。
“托斯坦逃往瑞典,再由瑞典渡海回英国,然后带着一部新的发报机跳伞降落到德军战地后方的芬马克荒原上。德军撤退后,他突然发现自己处于我们的后方,于是从藏身处出来,用他的小无线电发报机帮助我们,因为我们的主机被地雷炸掉了。我打赌克那特和托斯坦早就在家待烦了,他们一定会乐于乘木筏航海。”
“那么写信邀请他们。”赫尔曼建议。
因此我就给埃里克、克那特和托斯坦各写一封短信,一句虚伪的客套话都没有:
“拟乘木筏横渡太平洋,以证明南海群岛的民族来自秘鲁。可愿加入?保证免费提供去秘鲁及南海群岛的往返旅程的一切费用,其余则一概不管。你的技术将在航行中大显身手。请即回复。”
第二天托斯坦打来电话:
“即来。托斯坦。”
其余二人也接受了邀请。
来自军方的支持
在第六个人选上,我们一会物色这个一会又选择那个,每次都举棋不定。与此同时我和赫尔曼需要解决给养问题。我们不愿在海上吃驼羊肉和苦马拉白薯干,我们这次探险可不是为了证明我们以前是印第安人。我们是为了验证木筏的性能、适航性和承载能力,确定光靠大自然的力量能否真正驱使它,横渡大海到达波利尼西亚,同时木筏上的人还能由始至终生活在上面。先前渡海的土著一定是靠干肉、干鱼和苦马拉白薯干维持生命的,因为这些是他们在陆地上的主食。我们还计划在实际航海时试试,看看他们是否在航行途中补充鲜鱼和雨水。我们吃什么东西呢,我忆起了战时吃过的简便军用份饭。
正当此时,华盛顿挪威大使馆的军事参赞新调来了一位助理。在芬马克时,我曾在他所在的连队担任过副连长,这人雷厉风行,解决任何问题都很积极迅速。比恩•罗尔霍尔是那种精力旺盛的人,他如果在冲出重围之后不能立即找到一个新的难题,他会不知所措。
我写信向他说明了情况,希望他运用他追踪人的本领在美军军需部找到一位联系人。或许恰巧实验室正在实验一种战地口粮,我们可以供他们试验,就像上次为空军实验室试验装备那样。
两天以后比恩在华盛顿打来了电话。他已和美国国防事外部组联系上了,他们想了解所有细节。
赫尔曼和我立刻坐上火车直奔华盛顿。
我们在军事参赞处比恩的办公室找到他。
“我想没什么问题,”他说,“只要能带一封上校的正式信函,明天他们就可以在外事组接待我们。”
他口中的“上校”就是挪威军事参赞奥拓•蒙特卡思。他非常乐意帮忙,他听完我们的计划,欣然提笔为我们写了一封正式信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