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塞外兴波 奸徒困侠士宫中对掌 侠丐斗神僧(第7/7页)

两人正在娓娓而谈,忽然听得俄马登的呻吟,陈天宇恨恨说道:“都是俄马登这厮捣的鬼!”幽萍道:“好,咱们现在去对付他。”俄马登中了冰魄神弹,冷入骨髓,牙关打战,已是不能说话,幽萍叫陈天宇按着他背心的两道大穴,替他推血过宫,暂时减弱他体中的冷气,俄马登颤抖说道:“陈公子,你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芝娜的份上,你应该饶我一命。”陈天宇怒道:“不说芝娜还可,说起芝娜我更要取你的狗命。”俄马登道:“我对芝娜,可是一片好心,以前她第一次被土司逮着之时,我曾托令尊翁求情,今次她行刺土司,我也有暗中相助。这些都是事实,公子,你岂有不知?”幽萍冷笑道:“你当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底细吗?你是印度喀林邦土王的奸细,你唯恐西藏不乱,意图勾结外人,统一西藏,自立为西藏王。这奸谋瞒得过土司,可瞒不过我们的公主。你暗助芝娜姐姐刺杀土司,不过是借刀杀人之计罢了。”

幽萍此语一出,俄马登固然是大为吃惊,身躯更是颤抖,即便陈天宇亦颇觉意外,正想探问幽萍,冰川天女何以会知道俄马登的奸谋,忽见对面山坡火光晃动,人影簇簇,在前行的几个人中,认得出其中一个是印度苦行僧,陈天宇道:“想是苦行僧回去求救,邀集了堡中所有的好手,来与咱们为难。”幽萍道:“咱们赶快绕路避开,回你的家中等候公主。”陈天宇忽道:“苦行僧调集好手前来,堡中必然空虚。咱们正好乘机偷袭他们的老巢!”幽萍道:“何须如此冒险?”陈天宇道:“我怎忍见芝娜的遗体,一直被摆在她敌人的城堡中?”提起剑便想杀俄马登,幽萍道:“留下活口,还有用处。”伸手把俄马登的嘴巴一捏。

俄马登被她用力一捏,嘴巴张开,幽萍双指一弹,将两粒冰魄神弹弹入他的口中,硬生生地迫他咽了下去。冰魄神弹含有幽谷玄冰的亘古奇寒之气,打中外面的皮肤已是不得了,何况咽入肚中?俄马登双眼翻白,周身皮肤都冷起疙瘩,登时不省人事。幽萍笑道:“除了公主和我,世上无人再能将他救醒。好,咱们可以放心去了。”

两人展开绝顶轻功,偷偷从山背面爬上,两军在前面对峙,后山只有巡逻步哨;地暗天昏,竟是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他们偷偷溜入了土司的城堡。

两人绕了一圈,见东北角上一间精雅的房间,内有红灯掩映,窗纱上映出两个女人的影子,幽萍悄声说道:“咱们过去看看。”陈天宇犹疑说道:“何必去惹她?”幽萍道:“好,她是谁呵?”陈天宇道:“她是土司的女儿——桑璧伊。”幽萍噗嗤一笑,道:“你怕她么?别怕,别怕,有我保驾。”将陈天宇一拉,拉到了碧纱窗下。

房中果然是桑璧伊母女二人,只听得桑璧伊的母亲幽幽叹了口气,说道:“真料不到事情闹得这么大,我只怕你父亲的基业会断送在俄马登的手中!”桑璧伊道:“我一向讨厌俄马登,你偏听他的话。”她母亲道:“我怎知道他竟敢如此包藏祸心?他口口声声说要替你父亲报仇,我怎拦阻得了。”桑璧伊道:“好在天宇没有被他拿去。”她母亲道:“儿呵,你还在想念天宇吗?”陈天宇卜卜心跳。桑璧伊轻轻一笑,却没有说话。她母亲又叹了口气道:“事情闹到这般地步,咱们还好意思和陈家认亲么?”

桑璧伊忽道:“把俄马登缚了起来,送到宣慰使衙门去请罪如何?”母亲急忙一手掩住了女儿的嘴巴,道:“儿啊,这话万不能乱说。现在兵权都操在俄马登手中,他若要害我们寡妇孤儿,那是易如反掌!”桑璧伊“哼”了一声道:“我看他不止是要篡夺咱们的权位,还想做藏王呢。”她母亲道,“正是呀。我现在才知道,你父亲出事之前,他已派人偷偷去印度与尼泊尔请兵了。”桑璧伊道:“怕他终不是办法,,咱们得想个法子对付他。妈,你为何不与达赖班禅那两位活佛的代表说去?”母亲道:“这两位代表只怕自身也难保全,我,我怎敢和他们说去?”

桑璧伊大吃一惊,道:“什么,难道俄马登还敢伤害他们吗?”做母亲的好半晌没有说话,女儿道:“妈,你在想什么?”桑璧伊的母亲突然站了起来,推开窗子一望,幽萍与陈天宇早躲在山石后面,她没有看到人迹,吁了口气,这才开声说道:“儿呀,我方寸已乱,正要和你商量。”正是:

大权旁落如何处?愁煞宫中桑璧伊。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