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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就是和人说话的。再来点威士忌?”
“不了,谢谢。”
“那让我给你换双干燥的鞋子吧。”
“哦,不,谢谢您。我已经习惯了。牧师,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咨询您的建议,但是我能……我能以一种忏悔的语气跟您谈谈吗?我的意思是,您不用觉得您必须对此做什么。”
“无论你说什么,我肯定都会把它当作忏悔的。”
“好,首先我要告诉您一件事。我并不是帕特里克·阿什比。”
“是的。”牧师似乎同意他的说法。博莱特愣住了。
“你是说……你是说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帕特里克啦?”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
“为什么?”
“任何一个人的特点都不仅仅是其外貌特征;还有气场、人格和本质。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几乎可以肯定,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过你。我对你一点似曾相识的感觉都没有,尽管你和帕特里克有很多相似之处,包括外貌。”
“那么你居然没有揭穿我!”
“那么,你觉得我当时该做些什么呢?你的律师、家人还有朋友们全都接受了,并且都非常欢迎你。此外,除了我的直觉,我拿不出任何证据表明你不是帕特里克。表达出我的怀疑又有什么益处呢?在我看来,就算我不介入,要不了多久事情也会真相大白的。”
“你的意思是:要不了多久我就会露馅儿的。”
“不,我的意思是,在我看来你所选择的人生并不一定是幸福的。通过你今晚的来访可以说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但我今晚到这来并不只是向您忏悔我不是帕特里克。”
“是吗?”
“是的,只是因为——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要让你明白——真希望我的脑袋能再清醒些。我一直在外头溜达来溜达去,就是想把事情捋顺。”
“或许你应当先告诉我,当初你是怎么来拉特切兹的,至少这会让我的思路更清晰些。”
“我……我在美国遇见了一个人,他曾经在克莱尔生活过。他们……他认为我长得很像阿什比家的一个人,然后就建议我装作帕特里克。”
“然后,倘若你欺诈成功,就得分他一杯羹。”
“是的。”
“我只能说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不管那是什么。作为一个指导者,他非常出色,我还从没见过这么高的训练水平。那么,你是美国人喽?”
“不。”博莱特说,牧师听到这个回答时无力地笑了笑,“我在孤儿院长大。我被遗弃在了孤儿院门口的台阶上。”
然后他向牧师简明地叙述了自己生活经历。
“你说的那个孤儿院我听说过。”当他说完,牧师说道,“你的话为我解开了一个困惑:你的良好教养。”他倒了一杯茶,加了些威士忌,“顺便问一下,你要来点比饼干更能充饥的食物吗?确定不要?那就来点燕麦粥吧,很充饥的。”
“我告诉你这么多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件事。帕特里克不是自杀的,他是被谋杀的。”
牧师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头一次见他显得有些震惊。
“谋杀?被谁谋杀?”
“他的弟弟。”
“西蒙?”
“是的。”
“但是,帕特里克!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你忘记了。我还没有名字。人们一直叫我博莱特。算是对巴尔多禄茂的一种亵渎吧!”
“但是我亲爱的弟兄,这很荒谬。你有什么证据,竟然会说出如此让人难以置信的话?”
“他亲口对我说的。”
“西蒙告诉的你?”
“他把这当作引以为豪的事情来吹嘘。他说我不能拿他怎么样,因为那样意味着我要暴露自己。你瞧,他一见我就知道我不是帕特里克了。”
“这么离奇的对话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昨天晚上,在布雷斯的酒吧里。听起来并没有那么突兀。在那之前我早就对他有所怀疑了,因为他说了一些影射我不是帕特里克的话,我还挑战了他,他却嘲笑着向我自吹自擂了一番。”
“我想在那种情景下,有很多话都要再仔细想想。”
“你的意思是当时我们都在说醉话?”
“不完全是。在兴头上,应该这么说。而且在这个问题上你还挑战了西蒙,让他产生了一种恶作剧的欲望,于是他就说出了你想听他说出口的话。”
“你真的以为我的智商就那么低吗?”博莱特压低了声音平静地问道。
“这让我很吃惊,我必须承认。我一直都认为你非常聪明。”
“那就请你相信我说的话,我到这来就是因为西蒙干的那桩蠢事。帕特里克不是自杀的,是西蒙杀了他,手法非常巧妙,而且我还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于是博莱特就把来龙去脉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