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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最好的问题,我的朋友。答案很简单,但也很难:过好一次人生。助人。冥想。再过好一次人生。再多冥想一点。不要伤害。不要伤害。不要伤害。”他轻笑一声,浅尝他的汤,大声地咂嘴。

“你打算教我,你知道,就是那种东西。”

“是的,是的。今天是第一课。”

“好。什么时候?”

“现在,马上。”

我不得不说,季茶地对我来说口味太清淡了,就是米饭和蔬菜的煳状炖汤。我吃了一半,试了瑜伽茶,那是有很重肉桂味的乳白色调制品,然后是名叫“佩达”的美味甜点,用乳清乾酪、开心果仁、椰子、蜂蜜和小豆蔻籽做成。

仁波切吃完了他的季茶地。他坐在那里一边品茶,一边浏览周围的墙饰,就好像他坐牢期满,刚回到父母在奥图克河上的小屋,而母亲为他做了他最爱的午餐,他正在观看伴随他长大的普通家庭物品,但用的是感激、新鲜的眼光。“让我给你看点东西。”他站起来说。他示意我随他踏入一个隔间,并抓住我的上臂,把我拉近墙上的一幅画作,画上是有着坚挺乳房和几十条手臂的蓝色女神。她的各只手上都握着东西,花瓶、一朵花、一个头盖骨、一条大蛇。我凑近看时留意到,在图画的顶部,飘浮在女神头顶的,是另一个神,盘腿而坐,头部被蓝色的光环环绕。其他的生灵不太分男女,占据了底层,在女神下方,由平原山脉的背景映衬,这些次要的灵魂没有光环,都侧向一旁跪坐,而不是呈莲花坐姿。但他们脸上有类似的平静表情,周围都缭绕着飘浮的缎带,和最高生灵的光环同色,也是知更鸟的蛋青色。

“挺有趣的。”我说,仁波切大笑。有时候我会怀疑他在嘲笑我,但这次不是。这次我知道他就是在嘲笑我。

“这里是大千世界。”他说,就好像这是明摆着的。“这里是众生。这个,”他指向占据中央大圆的女神,“是照看所有众生、这个地球的神。”

“好精彩啊。”我憋出一句。事实上,这幅图画在我看来太怪异了。怪异、拥挤、过于复杂,不怎么美。

“这一存在是我们这个时代最伟大的老师。她很快会下凡帮助我们。她很快就会出生。”

“我们需要帮助。”我用中立、讨喜的方式说,但现在我开始再次感觉到肠子里那种焦虑的纠结,类似于很多年前我和吉妮在尼克博克酒店房间里的那种感觉。那一刻,有这种感觉实在很奇怪。心绪极度混乱。真的,几乎就要让我心里以前那个正尝试冒头的嘲弄声音彻底闭嘴了。

仁波切说:“有个预言说这个女神会很快来到,救我们于大苦大难之中。或许她是你的外甥女。”

“据我所知,我没有外甥女。”

“或许她会……喏,这幅图画里有符号——要了解它们,你得学习很多年——但符号显示,她现在确实就要来了。”

“我很高兴。”我说。就像我认识的其他人一样,大灾迫近时我似乎也有预感——又一场战争打响,又一个核武器暴君的出现,又一场酝酿在即的种族冲突——但通常紧接着这些预感的,就是类似我在箭牌球场的感觉:一切都会没事的。这是美国,我们是一直朝更大、更富、更愉快的未来发展的。世事会撼动我们——战争、暴动、游行、暗杀、恐怖袭击——但我们稳定、饱足的中产阶级的巨大势头,以及我们攒下的巨大美德、慷慨、头脑和能量,会让我们渡过难关。

“现在是很危险的时刻,”仁波切继续确信地说,“不是对我们的身体危险,你要知道,不是会死,不是那个。在另一个方面对我们危险。灵性的。”

你看了日间电视,我几乎要说。

“但现在,很快,就会转好。”

“好啊,我很高兴。”

“你想让我指给你看,你在这幅画的哪里吗?”

“什么?”我突然很难站住脚。听起来很蠢,我知道,但我答应过如实述说,不管听起来蠢不蠢,可不可能。仁波切说了那句话,我的腿开始颤抖。

他发出小声的、夹杂黏液的轻笑,我在我们相处的第一个小时里听过。他仍扣着我的手臂。他把我向图画推近了一英寸,一根粗手指点到一个我之前没有注意到的存在,一个穿袍子的家伙高居在其中一座蓝色的山坡上,在较低层次存在的右方。很难确定,但这家伙似乎是在读书还是写字,膝头里放了一本书还是一捆纸。我看看仁波切,他脸上有超大的浅表微笑,但后面有忧郁十足的东西。

“不可能,”我说,“那个人是黑发,我的头发是棕色的。”

他的头往后一仰,放声大笑。他扣在我左臂肱三头肌上的手像铁钳一样。“但他的微笑和你很像。看啊!”他说,笑声渐渐减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