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伯伦玛丽·哈斯凯勒(第59/69页)

哈利勒把他的思想火花寄给了我

他要求我对之进行润色修改

我默默地接受了这个动议

我答应竭尽我的全力

我深知他心中所想

我熟悉他的至诚谦虚

他有意在鼓动我

他渴望以此使我提高自己

我当着众人高声宣布

他的语言精道

他写作起来没有错误

我能够把正确的再来修改:

他与我在一起从不求导师

他与我在一起总是夸奖表彰

他意使我把自己的头高高抬起

他希望我的灵魂放出光芒

哈利勒是个高尚的人

致玛丽 1918年6月21日

亲爱的:

《疯子》一书使我与外界断了联系。

出版商来访,我们讨论了细节,然后达成了协议,确定了具体操作方案。

该书很可能在10月份出版问世。书中将有三幅插图。

我埋头于很多工作,致使疾病缠身。

在过去的数日里,我一直努力工作,不曾须臾中止。

不过,明天要让我的疲惫心神休息一下了……我将休息几天,去拉伊一趟,在那里停留两天,然后再去长岛。

也许我在那里致力一种新工作。

我可能写些什么,日后会给你看的。

思念的钟情者

哈利勒

致玛丽 1918年7月11日

亲爱的玛丽:

随信寄上《疯子》一书的插图复制品,共计六张。看上去不如原作清晰。另外两张画,在我还未完成时,你已经看见过了;那是我为用阿拉伯文写的长诗所作的十幅插图中的两幅。第一幅是《上帝》一诗的插图。第二幅是为《疯子》作的,其中有这样的诗句:“当太阳第一次亲吻我那裸露着的面孔时……”。

我将再给你寄去两张复制品。

我在乡下期间一个字也没写出来,因为大海让我忽视了自己,抽走了我的话语。

不过,我画了些水彩画,我认为那是我的手画出的组画当中的最佳作品。

上帝保佑你。

哈利勒

致纪伯伦 1918年7月24日

亲爱的哈利勒:

玛尔雅娜得到了骨科大夫的关照。相信她已解除了痛苦,病情的好转使她的精神好多了。这也增加她的生气,消除她的烦恼。

恐惧使我们不幸,希望能保护我们。

每当我们避开恶,便会得到善的启示。

当我们的心神避开了死的想法,即使我们已死去,我们也不会死的。

病情好转使玛尔雅娜相信医学及医生的力量,她将自己满怀信心地交给了医生。医生说她的心脏有力,两肺也健全。

我现在能够开车。我更喜欢自己驾车。

哈利勒呀,十五幅画已告完成,真使我难以相信。那些画都像我一周前看过的那幅《高卢利亚》那样大小吗?

玛丽

致玛丽 1918年8月26日

亲爱的玛丽:

我明天去纽约。我今天与你联系,以便告诉你,我将在星期五和星期六两日里到你那里。

我在这里的日子,充满欢快、光荣。我的果子成熟了……我写了诗,但诗应该配上插图,我一直画个不停。

就像这样,你会发现,心神内外的东西使我不得休闲。

上帝待我宽厚,一直伴随着我。玛丽呀,这是对我的巨大安慰。

如有可能,请与我联系,直拨“SHI/XI 9549”。

哈利勒

玛丽日记 1918年9月1日

晚饭后,我们走在一条空旷的马路上。夜悄悄逝过,我们却不知不觉。

我们发现门附近有一只猫在沉睡之中,两只前爪紧紧抱着自己的脑袋。

“一只死猫……”

一个过路人说。他还用手杖轻轻地拨弄了一下。

那确实是只死猫。

哈利勒说:

“它的美未能给予它以生命!”

我们谈到死亡情景及死者面目。他谈到他的母亲及死时的面容。他说:

“母亲死于可恶的癌症。癌症侵蚀了她的胃,使其萎缩,失去功能。但她的思路一直是健全畅通的,到死不糊涂。她的灵魂用智慧控制着她的肉体。她的真正生命一直活到最后。她长眠之前还谈到了苏马斯·艾库威努斯的苏菲主义倾向。她的谈话引人入胜,充满激情。”

“在巴黎,有一位参加过1886年运动的法国军官,与家父有很深交情,竟住过我们家。他来吊唁家母时说:‘你母亲是无人能比的,在女性中间找不到第二人……’是的,在贝什里,人们都以卡米莱·纪伯伦的墓起誓,他们对我说:‘凭你的母亲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