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录一:毕肖普,挑战海尔达尔的第一人(第4/6页)

其实,尾舵还是经常使用的,因为加拉的作用远不如尾舵大。

“塔希提•努依”2号重新北上时,和当年的“康铁基”号一样,在没有赶上顺风之前,必须先利用顺流,即秘鲁海流。米歇尔•布伦未参加这次航行,因为他忍受不了与妻子的长期别离,他乘上一艘远洋轮船返回塔希提岛去了。他的弟弟阿兰•布伦代替他当了报务员兼大副。参加这次航行的人,除了阿兰•布伦之外,还有法国海洋学家让•佩利西埃,德籍智利人汉斯•费希尔,以及智利厨师胡安•尼托。毕肖普的健康情况一直不好。

1958年4月13日,“塔希提•努依”2号从卡亚俄扬帆起航。木筏上装有一台收发报机,起航后第二天,阿兰•布伦试用这台收发报机时,发现机器失灵,发报之后收不到回音。无线电联系虽然不通,木筏上的人却并未因此而不安,相反,毕肖普倒很高兴,因为上次航行时,米歇尔•布伦与其妻的经常通话曾使他大为恼火。

这次航行时,天空晴朗无云,海面颇为平静,微风吹送着木筏平稳地前进。唯一令人不快的事是柏木密度大,筏面低于水面,海水淹没了舱室的地板。

“这是最不顺利的事,”毕肖普说,“这样情况会越来越糟的。我们先到马克萨斯群岛靠岸,然后找船把我们护送到塔希提岛去。”

这样,原定计划略有删减,但对毕肖普证明乘木筏可从东、西两方横渡太平洋的论点,则没有多大影响。

从5月26日开始,天气日益恶劣,风速每小时40多海里,最后达到50海里。尽管筏帆能起一些作用,但木筏的重量却并未减轻。到6月中旬,木筏的前部总是沉在水下50厘米,木筏尾部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这时,木筏已无法操纵,人也不能站在木筏上了。

“我们都到舱室顶上去!”毕肖普说。

除此之外,也确实没有其他办法,而且毕肖普的健康状况又每况愈下。于是,木筏上的人专为他在舱室顶上又搭了一个板棚,把仪器、海图和食品也放在里面。毕肖普把航行指挥权交给阿兰•布伦,自己在板棚里卧床休息。

到6月底,“塔希提•努依”2号简直成了一只半沉在水中的潜水船,谁都无法使它浮出水面。木筏的舱室现在成了水下障碍物,舱室里的水位不断上升,使木筏无法保持平衡,因而必须拆除它的舱壁以减少阻力。几天以后,又必须砍断桅杆,否则“塔希提•努依”2号就有翻沉的危险。阿兰•布伦是一个优秀的航海家,他观测太阳起落方位用以判断木筏的航向,但由于不能准确掌握航线,因而错过了马克萨斯群岛。

木筏每天都在下沉,无法保持稳定,因为随时都有翻沉的危险,所以不得不再砍倒前桅杆。这样一来,木筏上既无桅杆又无帆,成了一个没有活动能力的漂流物。在这没有船舶往来的海面上,没有人发现露在水面上的小板棚,又怎能指望有人来援救“塔希提•努依”2号呢?阿兰•布伦整夜都在修理他的收发报机,不断地向他哥哥发出求救信号。在塔希提岛上的米歇尔•布伦每夜3点钟都起来收听“塔希提•努依”2号的电报,但是什么也没收到。阿兰•布伦既未收到哥哥的回电,也未收到任何地方的回音,但是他并不气馁。他说:

“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继续航行。”

现在除了刮东风之外再没有能使木筏西进的力量了。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木筏上的航海者们又用一根小桅杆挂起了一块帆。

7月20日,这只潜水木筏在随时都有翻沉危险的情况下,又缓慢地向西航行了。为了免于翻沉,航海者们又想出了使用平衡臂的办法,这就是用大洋洲独木舟常用的浮子来防止木筏倾翻。

他们把五个容量50公升的小酒桶绑在四根木杆上,然后用砍断的桅杆作支臂把浮子连接在木筏上。大家泡在水中忙了几天之后,终于做成了这个平衡臂。于是,这只半沉半浮的潜水木筏靠风力又向西缓慢前进了。

“我们直奔萨玛阿群岛前进,这样就可以到达其中的一个岛。”

“塔希提•努依”2号已不再有倾斜的危险,但却慢慢地日益下沉。这是因为柏木已经浸透了水而失去浮力吗?不是。这是因为海洋里的藻类、贝壳类等软体动物越来越多地附着在木筏上,使得木筏的重量逐渐增加。如果是轻木木筏,它可以承受这种负担,但是柏木木筏却无法承受这个重量。那么,这样日益下沉又该怎么办呢?航海者们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了。

航海者都知道,有的船舶遇难后,破船和活着的船员被海水冲到沙滩上,于是,遇难者们就用大船的残骸改造成小船,乘小船脱离险境驶走。“塔希提•努依2”号木筏上的航海者们也利用了这个经验,用木筏上的材料,在逐渐下沉的木筏上造出了另一只木筏,最后他们乘这只小木筏继续航行,终于脱离了险境。这在航海史上是绝无仅有的一个实例。“塔希提•努依”2号的航海者们制订了一个计划,交给一直在板棚中卧病休息的毕肖普。这位疾病缠身但头脑清醒的领导人同意了这个计划。于是,从1958年8月1日起,木筏上的航海者们便在太平洋海面上开始了这项造筏工作。